可别糟蹋了。”
说罢把蹀躞带扔到他面前地上,道:“你倒也老实,今日便就这样便宜你了。你趴着倒是舒服,我可累得受不了,打不动了。”抬脚踢踢赵慎胯骨:“来不起来,等着人来搀你?”
赵慎被他这话说的发窘,强忍着臀腿酸胀,两手用力撑地昂然起了身,拾起地上蹀躞带,举过眼前,向高元安施礼道:“谢高将军。”
高元安看他一眼,只见他额头鬓角尽是汗水,悠悠道:“你今夜便睡这里吧,也省得这夜深出去吹风。”
赵慎微一愣,道:“不敢占将军的寝帐,我与随从们一起便可。”
高元安笑道:“这里酒食摆设一应皆无,你道我的寝帐怎就如此寒酸?你放宽心,我虽不是善类,背后插刀的事倒也不屑于做。少操心你那些弟兄,且好好拾掇了自己吧。”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扔进赵慎怀中道,“莫非你跟他们同住,是为了叫你他们给你擦药?”
赵慎脸色一红,不再坚持。
高元安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明日卯时升帐,我再与你说出兵的事,莫要误了。我帐中的规矩,误了点卯,可是军棍伺候。”
赵慎看他一摇三晃,径自走的远了,终于忍不住皱眉屈身下去,只觉一边腿上火烧火燎,不由低低“呃”了一声。
缓了半晌,犹觉被打的那一处皮肉下怦怦直跳,想来是块淤血,一触之下竟是肌肤滚烫。帐内虽没旁人,他仍觉这姿势难堪不已,待狠着心将那药膏胡乱涂了,又疼出一头大汗。终是周身脱力,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混沌中想起往日父亲责他,严厉是真,心疼也是真,过后还要絮絮说半天的道理,他便竟就从没觉得委屈。赵竞膝下只这一个独子,期许宠爱皆重,管教虽严,却是爱之深责之切。赵慎如今这副骄傲性情,亦是由此而来。像今天这样挨了打只孤零零一人趴着,倒竟是头一遭。
他一天里折腾,早疲累不支,可此刻一时想念亡父,一时记挂军务,更兼着身上阵阵刺痛,一时无法安眠,迷糊一阵听着外间隐隐的更声竟又惊醒。直到三更里那疼痛渐渐退了些,才终于含糊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高元安到中军帐前时,见赵慎已然立在门边等着。高元安看他眼下尤带青影,神色却无半分颓态,心说到底是年轻耐磋磨,微一点头道:“随我进帐议事。”
帐中军士正在地上拼置了地图,见将军们进来,又有人递了长竹竿上来。那地图绘在丝帛上,需几块拼在一起。
高元安对赵慎道:“你现在就回洛城,等我出兵,只是回去前,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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