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也是可恕的了?”
僧人笑道:“我佛万事皆可恕;只这世上,从来是恕人易,恕己难啊。”
裴禹听了,亦微笑点头,道:“大和尚很会说道,敢问尊驾法号;何处修行?日后裴禹当常相叨扰。”
僧人合掌道:“贫道慧明,就在山间禅房修行,施主如要赐教,贫道欣然恭候。”
裴禹回到营中时,有卫士报说尉迟远来请过他,现就在帐中等着。裴禹料他是要讲出兵的事,便一径直往主将帐里去。
尉迟远见了他言语间似客气了些,裴禹四下一扫道:“不见尉迟中将军?”
尉迟远嘿嘿一笑道:“我这位弟弟没甚城府,监军别恼他。”
裴禹神色颇为玩味,看他一刻道:“将军有话便直说吧。”
尉迟远心中正是筹谋不定。要去汜水关阻援,眼下围城的军队必得分兵。汜水关那边尉迟远自然是非亲身出马不可的,别的谁去也不放心。此处继续围城反正只求无过,交给尉迟中料也无妨。只是裴禹的去处不好定夺,尉迟远思来想去也总觉有不妥之处。
此刻裴禹既这样讲;索性将这两处事细细说了,又道:“监军自己看来,跟在哪一处合适?”
裴禹思忖片刻道:“我与将军去汜水关,这里尉迟中将军独当一面,也不会出甚差池。”
尉迟远听了心中也觉轻松些,尉迟中的急躁脾气若跟裴禹处在这里也怕出乱子。只是裴禹随着去汜水关,不知道军中事可还是自己做主。可虽然有种种顾忌,事关紧要,尉迟远也得掂量轻重,于是笑道:“监军不畏阵前辛苦,如此甚好。”
洛城守军见得城西面西燕军在土山上,几日间搭起数丈高的木头架子。己方的主将也日日登城巡视,更比平日多备了一倍的箭矢,即便是最底层的士兵也知,这几日便要开战了。
洛城自那日下了一天的雨,天色便由阴转晴,天上直连块云彩也没了,尤其到了午间,日头晒得城墙砖石烫手,军兵头盔明亮晃眼。
这日过午,阳光白蒙蒙烤得人发晕,西城上有士兵耐不住迷瞪,两眼皮只拼命打架。正纠结间,边上人私里拽他一把,猛一睁眼正看着守将顾彦宾巡视过来,只惊得半分睡意也没了。
顾彦宾已看见有人犯困偷懒,严厉了声气道:“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吊儿郎当,是不想要脑袋了?”
打盹的士兵赶紧求道:“小的一时懈怠,再不敢了。”
顾彦宾道:“你当是我要杀你?你这样迷糊着,是早被敌军杀了来回。”又道,“你们莫道马虎,战场上死活就是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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