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这连弩加上烈焰,足好叫城上喝一壶,谁知城里竟如已备好了一般,从容应对下来,白叫他费了半天力气。
有副将问:“何时攻城门?”
尉迟中怒道:“你且长点脑浆子,这城中眼看着有提防,你还往上送?我又不是真要攻进去,这情势下还不收手,是要把弟兄们白填进去,叫大哥回来看见只剩我一个光杆?”
副将道:“可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窝囊退了?”
尉迟中道:“一共就是三万多人,大哥要调一万精锐走,那边一场打下来还不知能剩多少。剩下的捏和着也就当一万五使,你我再这胡乱折损了,等大哥回来怎么担待?”
说罢,恨恨望一眼城上,道:“罢了,本也不是指望破城。今天折腾的也够了,晚上平安遣走那五千步军是正事!”
城上顾彦宾见城下偃旗息鼓,暗暗松一口气。回头见身后的赵慎和程础德,道:“西燕军已退了。”
赵慎奇道:“这么一会儿便退了?”
他昨日偶然间听得李守德的鼻疾是因为松油气味,不由想起在沃野镇时见得敕勒用松油点火做工事拒敌。又算着月相位置,该是起风的日子,更合在“火攻”上,才格外警醒,半夜里把诸将召来安排,不想今日正中下怀。
赵慎只是读兵书上讲火攻,自己从没经过。论火攻下守城,营中程楚德是个中老手,今日的布置便都是他的手笔。听顾彦宾说西燕军退了,程楚德亦微微不解,道:“用火固然可以骇敌,可也不过是前戏,铺垫于前,总得跟着后招,哪有隔着远远地扔了一通便休了的?”
顾彦宾问:“或许是见着我们有提防的缘故?”
程楚德道:“他们既然备了这许多引火之物,绑在攻城槌上燃起来撞城门也好,架云梯将燃物投进城也好,总有无数办法。摆这样大阵仗,末了什么皆没做就匿了的,我可也不解。”
赵慎道:“莫不是有什么诡计?”
程楚德蹙眉道:“现下真看不透。”
顾彦宾道:“莫非……莫非他们并不是真想攻城?”说完又摇头:“可不攻城又为什么?”
赵慎心中微微一动,似想起什么可也说不清楚。思量一刻,只平淡道:“他们既退了就随他们去,他又千谋万计,我有一定之规,只以不变应万变便了。”
他此刻更忧心的倒是另一桩事,算来他别过高元安也有十日了,也不知那一边发兵的事却是如何?
话说这一日,汜水关上守兵见远远来了一支骑兵队伍,着的是东燕军服色。到了城下,领头的将官向城上喊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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