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野镇时那般口不择言,比之月余前在许都见时亦添了沉稳之风。心里道他长进,不由闪过一丝良驹不曾遇英主的感慨,却又不能再多言,也觉郁郁。
高元安是丞相亲弟,又多年将兵,朝中三司见了亦要客气,如今对一个后生将官如此,此景若教旁人见了,只要惊出汗来。赵慎见他如此,似也不吃惊,只退步闪开垂首道:“将军何必,”言罢跪下顿首,沉声道:“赵慎不敢当。”
随即起身再一揖道:“有些事还要回营安排,恕不奉陪。”
言罢再无别语,转身径自走了。过了半晌,高元安副将轻挑了帐帘进得帐来,见高元安面色阴沉,一脚尚在帐外正迟疑着要退出去,却听高元安叫住他道:“什么事?”
那副将迟疑片刻道:“邺城的消息,军中……”
话音未落,高元安已冷冷道:“你去传令,谁敢妄议班师;立即按动摇军心处斩。”
副将初觉一怔,随即晓得将军的心思,忙称是便要退下,又听高元安道:“你办妥了这事,随我去汜水关,我有事知会魏权。”
副将领命去了,高元安抚着肋下剑柄,面上波澜不惊,心中也翻江倒海。遭遇如今情状,他心中也着实郁闷。西燕蠢蠢欲动,只是朝中想要西征战备总还嫌不足。他如今援手洛城,本来是存着要一战打出稳当中原,争得几年和平光景的念头而来,结果一场正经大战也未打,便要仓促撤军,如何不憋气,更不要说还担心着西燕军趁火打劫。到那时若是真要全身而退都不得,岂不更是倒楣。赵慎此时心中不乐意尚可以向他摆脸色,他的憋气烦忧却找谁去。可是事到如今,只怨天尤人又有何用,终究还是要谋得个生路出来。
念及赵慎,高元安倒有几分耽心。洛城如今已无外援,赵慎纵然侥幸退回去也是困守孤城,与自投死路无异。他领着这一支骑军在外,若是逼得急了走投无路阵前反正冲着自己来了,可是一桩大麻烦。
正默默思量,副将已回来复命,高元安一掸袍角,道:“与我去见魏权。”
魏权也已是得了邺城的消息,迎着高元安进得关来,又遣散了跟前闲杂人。
高元安见也没旁人,便问:“你都知晓了?”见魏权默默点头,又道:“我这几日便要撤军。”
魏权听了,似也并不诧异,见高元安面色沉郁,便道:“将军不必太忧心,事出突然谁能预料。只是卧榻旁出这样的事,纵然未有大碍也着实叫人心惊。我看丞相是要借机清理君侧,这是恐怕是马虎不得。其时身边若无将军这样亲信的统兵之人,如何能有底气。紧要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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