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监军,哪敢反驳。裴禹亦看出他神色为难,道:“这事你如何做成,我却不管,可这事成与不成干系着攻城的难易;做成了,是大功一件,如何嘉赏都使得;若做不成,”略顿一顿道,“便也不必回来了。”
那士卒被骇的猛咽了口口水,只剩下讷讷称是,一时去了。却见李骥已捧了竹刀来。裴禹在帐中案前正坐,执竹刀便割开手指,只见殷红血色滴入盏中。李骥在一旁调弄朱砂,和血倾入砚中,便也退了出去。裴禹执起纸笔,好似近旁不曾还有个闵彧。闵彧只见鲜亮赤色涂抹在墨黑砚池中竟似泛起诡异光亮,蘸在笔端落于纸上,忽而心中一阵隐隐翻腾。他不敢造次,只低了头不语。
他刚护送着白马寺住持到洛城之下,本想回来向先生报过一声便罢,却被裴禹叫住。他默坐一旁,心中思量这一日中的事,亦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李骥又进来轻轻收了案上物什,连写就的一张纸笺捧起收好。闵彧这才回神,抬头便见裴禹取白巾覆上指节血口,他眼前一刺,忍不住道:“先生……”
裴禹看他微皱着眉头,道:“你是觉得我如此是为做作罢。”
闵彧略直了身,道:“先生是诚心为太师祝祷的。”
裴禹见他王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再纠缠,起身行至帐门,长声道:“你看这雨天,便知是天也要亡赵慎。”
闵彧起来随在他身后,他心中本就闷闷的,听这话却更觉感慨,不由微叹了一声。只听裴禹问:“你方才送住持回城中了?”
闵彧道:“是。”
裴禹转首看他一时,冷笑道:“你在城下又做什么了?”
闵彧被质问得一凛,转而垂首道:“我与城头上赵将军相谈了几句。”
裴禹闭了双目,抬手扶在额前,半晌睁眼道:“你却丝毫不多些记性?这是几遭了?”
闵彧见他眉间隐有怒气,也不敢辩白。半晌听裴禹讥道:“他这次是怎么瓤你的?”
闵彧低声道:“先生莫怪我冒失,只是我总觉……”
裴禹止了他,向回踱去,边冷笑道:“你这点心思我一早知道。可你觉得赵慎是愿俯首归降的人么?若不是,今后便也不必枉费力气了。只可笑他那骑兵再强,却宁可拱手给了高氏,抑或自毁在手中也不肯为我所用,却是犟到发傻。”
闵彧道:“其实赵慎并非全无软肋,”见裴禹看他,又道,“生死显贵确是不入他眼,可若先生能周全他的部众,他未必不动心。”
裴禹道:“这却奇了,他若归降,那部众自然便保全,何须算在我这里。”
闵彧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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