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在关陇也不敢称强。不过我祖辈在前朝时,亦到过洛城入中书学,总算不曾总是井底之蛙。”
尉迟否极的武川部将与高元宠的怀朔旧交正是两方倚重的看家班底;赵慎听闵彧这话,忆起高元宠待洛城的往昔种种,未尝不是因为赵氏非他嫡系;再想到此刻的坐视不理,不由暗暗冷笑,只道:“闵将军实在过谦了。”
却听闵彧又道:“其实都城迁邺后,这数十年间,先前洛城中事前朝的官僚世家西迁关陇的不少;太师置学于东馆,教诸将子弟,讲学的博士中半数以上是洛城来的鸿儒。”
赵慎笑道:“这必是嫌我赵氏的粗鄙,不当与吾同谋。”
闵彧却神色郑重,接着道:“我不是要与将军说笑。其实关陇而今可见的非止在中原的前朝旧僚;荥阳郑氏,河内司马氏,清河崔氏,皆在高元宠掌权后西迁。我在西京时,常听父兄谈论,说高元宠重河北而轻河南,对豫、洛两州多有苛待,若不是洛城赵氏,河南早生大乱。如今……”
赵慎见他愈说而愈急切,几乎探了半身过来。闵彧讲说这些,再下一步的话该是什么,赵慎也当然明白,不由抬手止了闵彧话头,道:“你这便是劝我如他们一般,往你关陇而去了?”
闵彧先是一愣,继而点头道:“将军如若愿往,必受厚待。”
赵慎轻哂道:“你便不想,即便我愿,满城部众可也愿离这世代居所去那函谷关外么?”
闵彧道:“那亦总好过一朝身死。”
赵慎目光转而看向地面,道:“我只与你举一件事做例子——你军中行军激战时,伤病士卒如何处置?”
闵彧不解其意,道:“便也……只能留在当地。”
赵慎道:“而今我城内四千余众,轻伤重伤者有近两千人。我受着厚待随你们而去,这两千人躺在漫城洪水之中,水冷天寒衣食无着,即便是曾愿归降,到那一刻怕也宁可一早战死。”
闵彧闻言,脑中忽而闪过污水浸泡中肿胀不愈的发白伤口和水中膨胀起的青白尸首,一时竟觉无言。他正出神,却听赵慎道:“这是走偏了题,今日本是与闵将军要说件事。”
闵彧闻言笑道:“我既是如此处境,赵将军又何必如此客套。”
赵慎道:“今日你们的监军攻占了土山,倒是也对我讲了些许投诚的话。”
闵彧听闻土山再次易手,眉梢轻轻一扬,心中却也疑惑;赵慎不刚说了不愿出降的意思,此时又与他说这事是为什么?
只听赵慎道:“我是当速给你家主将监军个痛快回应,便需求将军一件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