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上来,城头有士卒迟疑道:“这么看着像是……”
就听西燕军兵大声道:“城上的看着,这便是你们守土山的将领,被我们抓在此处!”
城上一个领头的惊出声道:“前番不是说全军覆没?于将军怎被他们擒住了?”此刻的情形,是当场战死反而一了百了,落在敌军手中却是堪忧。那头领略一思忖,向两旁高声道:“谁都不许乱!”又转而低声向身边一个士卒道,“快去把赵将军请来。”
其时赵慎正和元贵在骑军中。马厩亦被水浸,战马虽不惧水。可马蹄马腿总泡在冷水中,脚力必要受损的。城内口粮都已不足,马匹更难喂得饱,有些稍弱的已撑不住跪倒,咻咻气喘。往日黑亮的骏马眼角此时淌着晶亮水滴,仿佛泪珠一般。
元贵一拳擂在马桩上,道:“这样消耗,任什么名种也扛不住,要白白费了。”
赵慎沉默半晌似终是下了决心,沉声道:“乐泰,你预备着领骑兵突围罢。”
元贵倏然一惊,只听赵慎道:“当日在汜水关便说过要你带着弟兄们走;此时便再说一次。”
元贵愣了一愣,继而不由将长槊向地面一拄,高声道:“将军可说什么?怎总叫我做这种不义的事!”
赵慎蹙眉道:“你嚷什么,这如何是不义?”
元贵道:“既是好事,那将军为何不亲自统兵去?”到这时节谁不知道愈是留守城内愈是危难,只若这城中能逃出一个人去,他也愿这人是赵慎;元贵自然明白赵慎不肯弃城遁走的心思,可却只故意这样说。
赵慎不欲与他纠缠,不由厉了声气道:“你少啰嗦,这是军令。”
元贵瞪眼道:“那我宁愿违令便了!”
正叫嚷着,忽有卫士跑来,未到跟前便道:“请将军上城,于文略将军……被他们押在土山上。”
两人闻言都一愣,元贵也知赵慎拿被俘敌将尸首回了裴禹劝降的事,此刻脑中几个翻覆,心中只道“糟糕”。再看赵慎已是随了那士卒疾步而去,略一思量,亦跟了上去。
城上人只看着西燕军兵反剪了于文略双臂,缚着手腕用绳索拉着吊上高杆。他身上甲胄未脱,连人带甲的分量,全只挂在一双腕上,皮肉一挣便被磨得鲜血淋漓。西燕军士卒见他随着绳索拉拽,面现痛楚,不由笑道:“今日可好好开销你。”
尉迟远一面是为报当日水上狼狈的羞辱之恨,一面也是为了瓦解守军士气,才由着阵前弄这一场闹剧。于文略心中鄙薄,咬牙骂道:“你们也会只这些鬼蜮手段!”
一个小头目道:“少有他饶舌,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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