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你且便执笔,就将太师传檄中提的写出来。”
李骥疑道:“可太师那里的讯息还不曾到……”
裴禹道:“太师予我的全权,此时不能用么?”
李骥道:“可不差得这一两日,先生先发了令……这……”
裴禹捋着唇上髭须缓缓道:“这战前已是瞬息万变,赵慎行动又狠绝,他倘真存了杀身成仁的心意,若只等着那传檄,我倒怕万一迟一步。”
李骥道:“可这里的干系……”
裴禹笑道:“而今我倒还有什么干系可担心不成?”
李骥只得低声道了声“是”,裴禹见他一时写的差不多时,又道:“还有一件旁的事。”
李骥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裴禹道:“你得空着人绘出图来,待到洛城四门都得手时派到值守士卒中。”
这话没头没尾,似是只说了一半,李骥正听得糊涂,却听裴禹接着道,“我要在这城中把陆攸之寻出来,不能叫他走脱。”
此时,西燕军一队数百人突入城中,取道在西南方向。围城数月,而今一朝打破壁垒进得城内,竟令人心生些许不可置信之感。底下的士卒踏着一脚泥水,周遭却突然不见守军,不由微微慌乱,道:“可要往城中去?”
领队的将官道:“我等先不慌,便按之前的计算,先占领一处为据,待稳当扎下,一面可看往哪里进击,一面也等着后续队伍。”
说着领队已过了南面最靠西侧一道门,上头是“津阳门”三字。再行不远,便见一座寺院,细看却是宅邸模样。那将官也不明就里,却有人省得,道:“这必是前朝高阳王元雍的旧宅了。”
高阳王元雍在明帝一朝是为丞相,居止第宅,匹于帝宫,生前嗜口味、蓄美姬,可谓贵极人臣;然而一朝死于非命,家仆姬妾尽散,这白壁丹楹的豪宅也不得不舍以为寺。这数十年后的而今,其内也无什么僧尼香客,从前的竹林鱼池、芳草珍木无人打理,亦不过一点点荒废萧条罢了。
那将官眯眼略看一看,道:“这里却好做据点。”于是传令进寺。
然而,众人方推了大门,还未及走进几个人去,就听一声唿哨,那寺内草木间闪出一队守军,为首的高呼一声:“杀!”守军从内一涌而出,走在头前的几个西燕军士卒不及反应,已被砍倒。
两厢这便交锋激战,守军以逸待劳多时,人数虽少却占了上风。西燕军将官见势不妙,忙道:“且撤出来!”一行人且战且退,丢下二十余具尸首,那守军追了一阵似也不多纠缠,西燕军这才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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