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微微仰头,仿佛听天由命。他缓缓开口,觉得魂魄游离,自己必是疯癫了。他听自己道:“无甚,让他走罢。”
这日入夜,李骥侍奉裴禹服下丹药,笑道:“先生看去似是好转许多,”又道,“这事终于了结,也可得歇息歇息。”
裴禹道:“哪里便就了结?”微微凝眉道,“城池虽得,人心却还没有。”
李骥道:“先生是说赵慎?”
裴禹只道:“今日尉迟将军在帐中见他。”
李骥见他神色不豫,问道:“难道赵慎这样境地还要大放厥词?”
裴禹冷笑一声道:“他倒只立着一言不发,眼神都不转一转。倒可笑帐下一众人白对着他聒噪。”
李骥听这话头,便猜出是必都不是什么好话,大约尉迟远有意敲打降将以立威,只怕里面可有给裴禹看的意思。一时也无奈,只得笑道:“赵慎磨得我等几个月中吃多少苦头,也总要泄一泄愤。”
裴禹自语道:“我耽心……”
李骥道:“赵慎如今插翅难逃,先生莫过虑了。”
裴禹微微摇头道:“我想的是因得赵慎而为西燕建一支骑兵,只是……”一时抿唇道,“亦只有假以时日,或是总可说得通。”顿了一顿,又道,“你白日里去四面城门查看的如何?”
李骥便知他总有这一问。他白日里放走了陆攸之,心中已做了准备,只道:“还未曾见有异样。”迟疑片刻,问道,“当日赵慎遣散了众多军卒,未知陆攸之不混在其中。”
裴禹点头道:“陆攸之孤身一人来此,经年在军中,城中哪有他可安身处?或早或晚,只若他活着,就必得出城。”
李骥默默点头,道:“是。”
裴禹似有所思虑,缓缓道:“而今他或是有大用场。”
李骥暗自一惊,问道:“先生何意如此说?”
裴禹只道:“说动赵慎……”
李骥见他似在沉思吐出这一句,亦不知他是要令陆攸之去劝说赵慎,抑或以陆攸之为质要挟赵慎,只觉一阵发凉。转而,他既知裴禹看重赵慎的根由,忽而意识到自己白日里为着与陆攸之少年时的交情,俨然已是误了先生的事,脸色止不住惨白。
裴禹一眼瞥见,问:“怎么了?”
李骥心中砰砰直跳,嘴唇几乎发抖。许久之后,他都不明白,彼时他明知冒险,心思为何会如此笃定。他觑着裴禹脸色,强自道:“我是……”忽而咚的一声跪下,道,“到拿住陆攸之时,还求先生宽宥于他,莫,莫……”往后已说不下去。
裴禹忽而笑道:“你这是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