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间或是偶尔相谈几句。赵慎的青追似百无聊赖,止不住一径向前,带引得裴禹马匹亦不由跟着向前。
正是时光沉闷,忽听又卫士在后头道:“来了。”
只见远远的地面上趟起一道水汽。再等靠近些便看清,洛城轻骑在中央,左右围着的是西燕的重甲骑兵。这一支队伍由远而近,只再需片刻便也将到眼前。
裴禹拉紧缰绳,却听赵慎忽而道:“先生由士入仕多少年了?”
这当口他问起这些,裴禹微觉诧异,手中亦是一松,只道:“二十余年了。”又道,“何以有此问?”
赵慎道:“我忆起曾听人说,先生毕生所愿便是得见主公一统中原。二十年间,先生从关陇而至此处,不知再过二十年,心愿可否达成?”
这话音不咸不淡,裴禹听闻勒马的手腕却不由一动,那马匹又是几步踢踏。就在他这一瞬间走神时,赵慎似不经意以膝头磕碰马肋,青追又向前跨出一步。
这一步跨得甚大,裴禹倏然警觉,猛勒住马头。这才发觉自上马始,他的马匹已被青追一寸寸引着,此时向东北离身后营门斜出了丈许。不由断声道:“赵将军何去?莫再向前了。”
话音才落,马队已是到了。西燕的骑兵本应继续围拢着洛城骑兵,只是出了意想之外的事。他们怎知此处土质细软,又逢雨水浸过,元贵偏还往稀泥中引。洛城骑兵尚不怎么,西燕的甲骑装具已一径陷进泥里。那马匹正忙着拔脚,元贵一行已紧缩队形隐隐脱出围绕。
赵慎俱看在眼里,此时胸前起伏,手指亦因太过激动止不住微微发抖。他目光与元贵刹那相对,只一眼中,当说的便俱已说了。元贵忽而提马跃在当面,大喝一声道:“你这无气节的主将,只想用弟兄们换你前程,我等不愿与尔为伍,走也!”喝罢提起长槊,似向赵慎刺来,然而槊头一偏,只从青追后腿旁掠过。
赵慎心中雪亮,这是元贵走前当着敌军替他推脱。一时只闻骑军中一声唿哨,便是讯号。赵慎暗道了一声:“只愿一路顺畅!”便就着方才元贵假意刺他的动作,一条腿骤一用劲。这时多少年间驾驭青追使熟了的,青追向旁一跃,仿若是因方才的戳刺受惊,却是直向裴禹冲去。他们距离营门已远,卫士们方才都是在马下立着,此时再上马如何来得及。电光火石间,倒是几具重甲骑兵离得近,为着维护住监军皆向前一冲。可他们这一动,西向的半边队形便乱了,靠东的一列还挣在泥里。一时洛城众人以元贵为首,看准路径,直向东疾驰。而外围先前安排的步兵,一则事出突然准备不及,一则减了人数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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