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啊半夜忽然听到……”
……
“——船大哥,开始下雪了……”
……
舱外的声音渐渐淡去,恍惚中似是回到了江宁家中,又似在临安的府中,那人正站在屋中望着他笑,白衣胜雪,眉眼如画,身后清淡的泼墨山水化作陪衬。许久,画前的人慢慢走近,纤长的指落在他脸颊上,笑意渐浓:“阿煊,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蓦地心头没来由一痛,目光落在面前人扬起的唇上,淡色的薄唇似三月经了雨初绽的桃瓣,温润透亮,唇一弯,低头印上去,“——叫七哥久等了——”
睁开眼睛,舱中小小案上的烛已燃了大半,红红烛身的一侧流下厚厚一层烛泪,船随着水微微一漾,细细的火苗便也跟着摆一摆。侧头看看已睡熟的三人,起身披了衣,轻轻走出船舱。
雪已停了,船头落了层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咯吱吱作响,这场雪想来下得极大,放眼望去,除了江面,尽是一片洁白,连夜都被照亮了。
船边不知何时停了另一只小船,被水荡得有些倾斜,船舱的帘子斜对这这边的船头,篷顶被雪覆盖,似顶了一顶硕大的帽子,清新可稚,忍不住一笑。
忽地斜对面透出一线亮光,又是一暗,有人挑着帘子往外看,下意识地盯着那人,借着雪光,看清了那人,衣胜雪,发如墨,心头一跳,脱口而出:“——七哥!”
那边船上的人身形一顿,亦是看过来,相视的一刹那,四围风景皆去,天地间只余眼底映着的那一人。
眼中的倒影一点点放大,那人似梦中那般渐渐走近,抬手抚在脸颊上,笑容层层漾开:“阿煊——”
大堆的言语铺天盖地地塞满脑子。
……世间这麼多人能在一辈子中遇着个自己喜欢又真心喜欢自个儿的也比什麼都难,若是真有幸遇着了,甭管他什麼规矩道理方的圆的,能在一起才是实实在在的,厮守一辈子比什么都强……
……不曾试过怎便知强求无用,况且本王也未必是强求……苏大人未曾……动情,想必不知的……
……平日间身边的人天天能看到,便总以为可以这样天天看到,恍然一天睁开眼睛,才发现有的人兴许这一生都不能再见了,到那时才懂得谁又能陪谁长长久久呢……
……青草池塘,绿柳彩蝶,原该画着人的地方留了一片空白……七公子常常说起您……公子,七公子的心意你可知道……
……阿煊,这世间任何一人我都可画,独不能画你……
面前的人还在弯着眉眼笑,落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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