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贡生听到这里,已纷纷的站起了身来。
“上面所述道的是此言由来,听来也不复杂,但考场之上能答至次处的却是寥寥无几……不过三人而已,而这三人如今也都已黄榜高中。诚然如此,也并非说明他们所答就为完满。如何才算完满呢?不知各位想过没有:以此言为题究竟又有何深解?”君潋微扬起下颌,淡淡而笑,“其实下面的论述虽有些难想,却也是顺理成章:象曰‘天地交,泰,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说的是为君者当顺应天道,制定国策,造福黎民。而今,新年伊始便开春闱,为国取士,隆降甘霖,不可不谓顺天而行;且春闱考试不讲门第,不论生平,只看才学,唯才是用,选的是国家栋梁,去的是碌碌之辈,又正合‘泰’之‘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之意,不可不谓造福社稷。故春闱会试亦可称‘泰’,亦当称‘泰’,此新春盛典不恰恰是‘三羊开泰’之瑞行?!”轻笑伴着答案朗朗而出,四围皆有一瞬的失神。
君潋说完,仿佛感叹的摇了摇头:“若能有此论述结合时政,答卷便堪称圆满,只可惜诸位却都未能言尽。只梁康一人,略有提及,可叹乎也语焉不详。而其余诸位,终究还是差了一个台阶啊。”
然而,看到贡生们颓丧又夹钦佩的目光,之惟明白这其中一阶高下,犹如登天。忙自豪的瞧向先生,却见汗珠已汇成了溪流顺着他的发际流了下来,而他的手也已由初时的滚烫变为了如今的冰凉。下意识的更加贴近,恨不能将自己小小的力量全都分给他,而靠得越近,也愈发感到那依旧立得笔直的身体越虚弱,越教人心慌。
“诸位对君某的回答还满意么?”君潋问,声音里却未露丝毫倦怠。
贡生们哪还有话说。
于是君潋清冷一笑:“如此,诸位还需与君某探讨那第二题吗?相信大家都还记得吧,第二题的题目乃是‘三才益谦’……”
贡生们闻言,已脸红了多半。至此,心服口服的他们哪里还有再刁难的勇气?就算没听出君潋这一点题中的暗讽,也听出了他方才所有的敲山震虎之音:他竟连每一步有几人答对都能记得,只怕是更记得这些答对者的考卷。即使他当时不知各人姓名,如今考试已了,答卷都已大白于天下,他自也不难知晓在场各人的来历。他若要存心报复,上告朝廷历数闹事者谁,只怕大家都难逃一劫。原本聚众就是一因义愤,二怕出头,现在却已都教人暗点了名头,当下如何不人人自危?贡生们的心都慌乱了起来。
君潋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底,微微一笑,给他们找了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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