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先生——”说着,泪已要落下。
“世子,没事了,没事了,别担心。”君潋抱着他,安慰孩童般抚着他面颊,不顾手上灰尘花了人一脸。
他本还有些别扭,但听到他说:“微臣没事,世子放心。”忽然心头就又变了甜意:他明白他的心呢,不禁就绽了笑脸:“先生,你去里面干什么?吓死我呀!”
君潋抱歉的笑笑:“我以为世子还在里面啊——我从东华门折回来的时候,碰到桓助教,问他看见你没,他摇头,我一急,就冲进去了。然后见里面压根没人,就又绕出来了。”说完了,便咳嗽。
他的目光越过他灰头土脸的先生,看向那桓姓助教——不知何时,他已站到了三步开外,此刻,也正看向他俩,目光与他的相触,居然毫不回避。
他腾的就从君潋怀中跳了起来,“刷”的宝剑出鞘。
“世子?!”君潋拦住他,“你干什么?”
之惟盯着桓助教:“你问问他。”
君潋的目光闪动了下,却没回头,仍看着之惟的眸子:“世子,请收剑。”
“先生?!”
“收剑!”
他只得“哐”的收剑,愤然转身。却听身后传来桓助教的长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哈哈哈哈……天火既降,谁人能避,谁人能走……”边说边兀自去远了。
远处的火势似乎更大了起来,君潋回身而望,之惟见他眼中明灭的光亮,然后听他低笑着喃喃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竟与那桓助教所言一样——《离骚》,那幽愤的篇章!他不由一惊,还没想通因果,君潋已拉了他手:“快走吧。”忙反握,十指相扣,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顿时涌入心房。先生,只怕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是安全的,他想,那你呢?他望着他也握他握得很紧的手,却不敢相问,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离他老远的父王。
第二天大火终被扑灭。火灾中共烧毁了殿宇三间,包括弘文馆、集英殿、主敬殿,其余如文华殿、文渊阁等则略有损伤。听到书籍所在处都没太大损失,之惟见他的先生稍稍松了口气,可刚露出笑来,便又皱了眉。
想逗他一笑,就将那天做梦的事告诉了,君潋听后终于微笑,却道:“世子这梦中情境对又不全对。”
“哦?”
“这三蛇中应有一条是双头蛇。”君潋看着他。
“可是父王?”他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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