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相对,纵使他生相忆,也惟记温暖。
……
巾短情长,再祈珍重!
勿念,勿念。”
原来……
原来那天的月早知道,不然不会那么明亮,将所有的心事相照。
原来那天的雪也早知道,不然不会那么轻巧,飘落那人最清澈的笑。
原来那天的人更早知道,不然不会那么烟视媚行激越放纵,因为爱是那么的多,时间却是那么的少。
原来,连今天的风都比他早知道,那一声声如泣如诉,哪一声不像是温柔的耳语,在轻轻的唤着:昊啊,昊……
泪水,无声的,在读完信的瞬间,爬满兰王的面庞。
那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在了?
他不在了,自己怎么可能……还在呢?
兰王的身躯和绫绢一起,轻飘飘的滑落在地。
世界崩塌。
尘土在风中扬起,模糊了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前世了吧?
兰王将脸埋在双膝间,痛哭,却始终发不出声响。
之惟在旁跟着颤身落泪,心里知道:他们所有的欢笑和幸福,都已经是往世的事情了。
往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之惟看去,见将官们来了一个又一个,都在帐外探头探脑张望,看向埋首饮泣的兰王。
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被众同僚推进帐来,垂首道:“王爷,内廷副总管苏胜前来传旨。”
兰王没有动。
动的只有被风拂动的发梢。
“王爷?”“王爷?”——终于唤他的人越来越多。
兰王猛抬头。
所有的人都一怔。
兰王的眼神是空的,谁也不知道那望断帐外春山的目光深处究竟有着什么,一缕发丝被风吹得粘到了他泪痕密布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终于动了动,拿开那发,然后道:“你们出去。”
“王爷?”
兰王仍是望着天边,淡声道:“出去。”
众人只得散去。
之惟见他的父王在人散尽后,将脸又一次埋进了膝头。但时间不长他便重抬了头来,起身,将绫绢折叠整齐放进怀中,然后,仔细的,将泪擦干。
然后他走过来,冰凉的手指拂过少年的脸颊,大约是想笑的,但僵硬的声音比哭还难听,他对之惟道:“把眼泪擦干,待会他见了,会不高兴的。”
旧泪未涸,新泪又涌,之惟猛的低首。
兰王没有再看他,他望向营帐之外,然后一字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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