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回,便不再说话。
到得前厅,卫琨坐在堂子里喝茶,桌上摆着十六味小菜,正用早膳。
“坐下,一块儿吃。姜松,你也坐。”
卫琨面色红润,表情也较平常缓和,大抵有什么好消息。
姜松递过馒头给苻秋,卫琨吃得简单,打苻秋他们两个进来,神情便若有所思,象牙筷搁在菜碟子上。
一时姜松也放下筷。
苻秋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田鸡粥,强忍着肚子的痉挛,恋恋不舍放下筷。
“吃。”卫琨沉声吩咐。
苻秋二人重又拿起筷子,听见卫琨又说,“叫你们来,是有事商量。”卫琨朝后仰身,丫鬟即刻上来替他擦嘴擦手,帕子从卫琨手里掷出,溅起一圈清波。
“你那个随从,现不得了了。”
苻秋眉眼一挑,诧道,“他不是死了……”
卫琨大手一划拉,“唬人的,那小子,来了招金蝉脱壳,竟只带了四万人南下。”卫琨便说边眯眼端详苻秋的神色。
苻秋满面惊惧,似被震住了全然回不过神。
“老十上月出城祭天,被自己的侍卫割了喉。凶手尚未找到,秋儿,猜猜,现京城轮到谁来做主?”
苻秋心念电转,要么是八叔……
没等他答,卫琨便抚掌大笑,“你那手下的爹。袁大学士。”
“老十那个榆木脑袋,让先帝的忠犬登上右相之位。当日老十血溅马车,右相即刻下令迎回皇帝。光他一人也便罢了,另一道旨,谁竟都没想到。被老十以叛国弑君处斩的宋太后,还活着。”
苻秋心中一惊,嘴巴微张,筷子在碗上碰出很轻一声响。
但室内寂静,这一声十分响亮。
卫琨大掌揉了揉他的头,笑道,“你母后下了懿旨,命人来接。钦差已在驿馆歇着了,随时等候皇上召见。”
苻秋的脑袋随着卫琨的手势摇晃。
“如今四叔只想问一句话。”
在这儿等着他呢。苻秋心道,口上说,“四叔尽管问。”
“来日你回京,是继续让四叔呆在这不毛之地,为你镇守边疆,如同你父在的时候。”手一顿,苻秋的头旋即停住,神情茫然。
“还是随你回京,为你看住这大好山河。”卫琨嗓音浑厚,自有一股压迫感。
苻秋则全然愣了住,眼珠凝视面前的酱菜,半晌才缓过神来,将卫琨的手掌移开,反手握住。
“四叔想在哪儿,便在哪儿。关外这么多年,想是四叔腻了,要回京车马相迎。谁的江山,不还是姓苻的么?”苻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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