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有圣断。这些人,现皆已畏罪自尽。不过都是些卑贱粗陋之人,侯爷何必放在心上?”
沐言脑中轰隆一响,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他们何罪之有?怎会畏罪自尽……定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突然,他又像一下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赵禄衣襟,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文澄呢?!他可还活着?……”
赵禄皱了下眉,扳开抓在他官袍上的手,回首询问地看了门口狱吏一眼。
那狱吏会意,忙回道:“倒是有一个痴傻的,问过名字好像是叫文澄,死扛着也拒不肯画押指认。赵大人吩咐过,若不录下口供就不得处死,所以……”
“够了!”赵禄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想了想,忽而冷冷一嗤,“再多传几个人,轮流着审。他再硬的嘴也要想办法给本官撬开,务必要套出他的供词。”
沐言眼眶一热,鼻中一阵酸楚顷刻间涌上。这样说来,他们定是对文澄用过大刑了。原来十几日来受苦最多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些忠心耿耿跟着他的人。他坚信他们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定是个个受尽折磨无可奈何才签下的供词。沐言强忍眼中泪水,可还是无法控制胸中的阵阵惊痛。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将一沓供词撕了个粉碎,狠掷在赵禄脸上。纸片如飞舞的雪花一般落了满地。他黯淡的眸中骤然闪过一丝冷意,“人命在你这里就这么轻如草芥?你逼死了他们,午夜梦回之时岂能心安,也不怕他们寻你索命?天理昭彰,国法岂会容你这般胡作非为?!”
赵禄终是被他一席话激怒,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将他掀翻在地。又上前一步捏起他下颌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本官的所作所为还轮不上一个皇帝娈宠指指点点!还有,你以为口供就只有你刚才撕毁的那一份吗?那些人,即使来索命也索不到本官的命。害死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你!”
沐言听此悚然心惊。被打的半边脸颊先是麻木,继而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当听到那句“皇帝娈宠”的话时,脑中顿时一片空洞。他怔在原地,本想说一句皇上从不曾将他看作娈宠。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字也说不出。只看到赵禄嘴巴一张一合,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赵禄望着他脸上印着的绯红色指印,轻蔑地笑了一下。从袖中摸出一幅字画,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沐言一下便辨识出这画正是他与亦岚共画的那幅——画中两人相拥而立,对视而笑。画旁还题了一句“比鸯不羡仙”。这画他本是想在出宫后给自己留个念想,如今竟也成了他罪过的凭证。
作者有话要说: 赵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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