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于山顶遥望远处的睿王府,仅可见睿王府内外皆烈焰冥冥。由于火势过猛,几十个太监跑进跑出的匆忙救火也仅是杯水车薪。亦岚目光远眺王府的方向,在沐言耳边轻声道:“此后,蟠云就再无睿亲王与忠宁侯了。”一片寂静夜雾中,衬得那声低语更平和安定,如同一片柳叶静飘入湖面。不似感怀,更无惋惜。
次日卯时,暮色散去,天色已微微泛起鱼肚白。未央宫中,康成帝贴身太监张公公照例向鎏金香炉中添上一匙灰黑色龙涎香,后俯身蹑声道:“皇上,卯时了,您该起了。”
隔了一刻,见内殿无声,张公公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下惶恐,后手捧盏茶轻手轻脚转入殿中。刚入内殿,只见皇帝正背对殿门张着双臂,由两名宫女服侍着衣。亦珺微微回头睨一眼张公公,“有事?”
张公公赶忙跪倒将茶奉上,冷汗已是涔涔:“是……奴才确有一事禀报。昨儿深夜羽林副卫来找过奴才,说……昨夜睿王府走水,几十人扑救也止不住大火,王府烧至今晨已成残垣。睿王府内外守卫昨夜均被人下了迷药,羽林守备一时疏忽,睿亲王已经,已经……”
亦珺霍然转身,惊道:“他死了?”
张公公俯身道:“不曾,睿亲王只是趁着众羽林卫昏睡之时……逃了出去。羽林副卫自知失职罪当万死,稍后便亲自来向皇上请罪。”
亦珺唇角划过一丝冷峻笑意,“睿王跑了?呵,他倒是释然。向羽林副卫传朕旨意,朕给他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立刻去将睿王追捕回朝,若追捕不回,叫他提头来见。”沉吟片刻,又补一句:“三日,朕要见到活的睿王。”
张公公本与羽林副卫交情颇深,知要在三日之内生擒睿王实在为难,若只消呈上睿王人头复命便容易多了。不忍羽林副卫被依罪斩首,便斗胆劝了一句:“皇上仁厚慈悲,却实在不必再留睿王性命。奴才斗胆一谏,当年明建文帝输只输在心软,说了一句‘勿伤燕王’的话。皇上何不让羽林将睿王直接……”
亦珺神色倨傲冷漠,冷笑一声道:“你将朕比建文帝?!”
张公公听了皇帝这淡淡一句,浑身立刻如殛雷般一震,叩头道:“奴才不敢!奴才失言,请皇上降罪!”张公公为宫中第一大太监,平日最是机敏能揣掇皇帝所想。如今也惶恐跪倒不住叩头,未央宫众宫女更是从没见过此阵势,都纷纷屏了呼吸跪了满地。
此时,殿外龙涎香飘入内殿,袅袅香烟许久萦绕不去。亦珺闭目轻吸一阵那悠远芳香,方稳下胸中愤懑恼怒。龙涎香贵重无比,为皇家御贡,如今也唯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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