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赶着这年节上头协助太后筹备礼乐,就够糟心的了,还背负着规劝皇上言行的责任。说得难听点儿,你们这些奴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传了出去,没脸的还是皇上跟太后。不过嘛——”说着又转向齐妃,用帕子掩着嘴笑道:“我一向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姐姐们也别怪我。皇上的性情我最了解,我多少年也没听说他有过这种事儿,你们倒是说说,这人究竟是用什么不知羞耻的招数引诱了主子,才得了雨露?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说着两颊一飞红,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众人脸上转。齐妃听着她话说得露骨,不禁有些坐不住,喉咙里“吭吭”地咳了两声。另有一个妃子应着她笑起来,道:“这话我也纳闷,不过也真是难为他,虽说缺了样东西,却还
能换个法子用——也不知道用着是什么感觉。”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在文顺耳中,就好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被剥光了似的,一阵羞耻从脚底直冲到头顶,连耳骨都突突地烫了起来,方才还冷得发抖,现在竟是热得站不住。他只装没听见,低着头去木槅扇门边上立着,一声都不吭。惠妃几个又指桑骂槐地讥讽了半天,却没见正主儿出来回一句嘴,自己唱独角戏似的,反倒显得她可悲。借着那一股火气,就把茶碗往地上狠命一掼,“蹭”地站起来,厉声叱道:“我这儿是跟死人说话呢嘛?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文顺早提防着她不顺心要摔东西,便应着那“呛啷”一声屈膝跪下了。惠妃见他不敢吭声,更耍得性起,抢了齐妃的茶碗连汤带水的就朝他扔。齐妃来不及拦,只“嗳哟”了一声,文顺已经被泼了一脸的热茶,杯子打在额角上,滚在青砖上碎成三块。惠妃一眼看见炕桌上有架玉石琢了梨树样子的屏风,正要搬起来再砸,却被齐妃抓住了手,道:“妹妹,你别太生气,再气也犯不着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发火嘛。”惠妃顿时圆睁双目,瞪着她道:“不相干?怎么不相干了?你是装傻还是怕事?你要觉得他不相干,怎么不拿这话上太后面前说去呀?”齐妃连忙跨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就算明知道又能怎么着?在这地方,难道咱们还真做出点什么来吗?”
她把“这地方”几个字说得特别重,讲得惠妃也愣住了。不管怎么说,文顺是崇华殿的人,要处置必须先经过皇上,眼下骂上几句,无凭无据的也就算了,若是当真背着永承闯到他寝宫里,罚起他的人来,竟是大不敬了。恰巧这时候齐妃派出去打听永承行踪的宫女回来,报说出宫了,齐妃便打圆场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明天再来向皇上请安吧。”一面从惠妃手里夺过屏风丢在桌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