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在房间里独酌,赏雪是没有兴致,每到冬天,我的手脚总冷得像冰,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窝在房间里发呆而已。怀砂出去已经有一些时辰了,至今却仍未归来。我把酒杯放在手心细细把玩,杯中的碧痕早已冰冷,却依旧泛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真是好酒。”忍不住赞叹一声,从冰国运来的碧痕永远是这么清冽宜人,寒澈到几乎犀利的味道。品碧痕的最好时间是在冬天,雪后白梅绽放的时候,用一盏上等的夜光杯盛了,让梅花暗香浸入酒里,平添一份妩媚雅致。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喝这酒时是在一个凛冽的冬天,也是这样的白雪清梅,那个有着泪痣的男子把酒递给我,微笑着这样对我说道。那时的我被碧痕清冽的味道呛得咳嗽,但是从此以后,我却也只钟情于这一盏清幽的碧水,饮中佳酿无数,我竟再也不喜其它。
廊下的白梅只开了少许,冬天的雪也才是初落,看样子,这碧痕还可以品一些时日。只是如今越彀与冰国交战在即,边境驿路全遭封锁,这样的美酒,怕是再也无法流入越彀了罢?
雪光映衬着庭院,外面隐约传来喧哗的声音。
应该是怀砂回来了。在这座白家的府邸,除了作为家主的我,也只有他的归来才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说来有些好笑,那个人是我的贴身侍卫,有着这样身份的他原本该来无影去无踪才是,可是那个人长了一张实在太过俊美的容颜,又是风雅至极的性情,惹得家中一干婢女丫鬟个个钟情于他,每每有机会与他见面,都免不了一番纠缠。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见怀砂走了进来。
他白色的长礼服微微敞着,冰蓝色的长发散漫地披在肩上,深如大海的眼睛映衬着雪光,看起来邪魅而又优雅,别有一番风韵。
我微微地笑。“怀砂先生,您若是再不回来,我几乎都要以为您被那位亲王正法了呢。”
“呵呵……也不说点好听的么?我可是辛辛苦苦地跑出去为您卖命。”
他的怀中抱着一捧半开的水菖蒲,听我这样说,便也含了笑答。
“还有,不要这样叫我……我会折寿的,大人。”
他用那双有如夜海般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这些菖蒲插在哪儿?今天已经是上祭祀了,再过几天就是天元节,可是您的房里竟然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息,不吉利呢,大人。”
“就插在那些青瓷花瓶里罢。上等的官窑,也不致辱没了你的花。”
我微微侧头看着他,那男子插花的动作很美,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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