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青,脖子处的手还在继续施力,他的大脑不再一片空白,耳边的嗡鸣也消失了,眼前浮现出许多五彩斑斓的画面,从牙牙学语的孩时,到一身桀骜的成人,每一步都有林笑的参与。
在林笑看清施暴者为何人时,眼泪汹涌地流了下来,看着曾经熟悉依赖的那张脸,站在自己面前,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兄弟,而他脸上那种冷酷的表情和手上毫不留情的力道却让她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原来,林杼在她心里也曾这么重要过。
不过,都是曾经了——
林淮已经奄奄一息,林笑心一狠,竖起剪刀对着林杼的肩插了进去。
脖颈处的手忽然撤了力道,林淮梗在喉咙的一口气涌了上来,控制不住得咳了起来。
林笑后悔了,看见红色的液体从林杼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刚刚差点杀人了。
她慌忙地收回手,抓过被风刮起的窗帘拼命地擦拭手上的血液。
林杼转过身,握住她不停擦拭的手,强硬地按在剪刀上,同她一起,拔出埋入血肉的刀。
她力气不够,只探进去一个尖,对于常年健身的男人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他将刀锋还在淌血的利器丢在地上,深深看了林笑一眼,突然朝她扬起一个几近残忍的微笑。林笑心口一置,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
林淮体力还没有恢复,整个人还处于晕眩的状态。林杼捉住他的脚环,在林笑的注视下,轻轻一推。
”不要!“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听见了。
风声、雨声、雷鸣声,还有另一种把一切都吞没了的声音。
是全身的关节、胸腔、头骨一起碎裂的声音。
她看见了。
缓慢流淌的、鲜红色的血。
纯白的林淮,被染成了黑色。
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到底、到底是哪错了?
究竟要回去哪一步,才能不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