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映着摇动的火光,漆黑的双瞳清亮深邃,阿尔沙克心有所动:“真的听了你的话,把那五百里给了北雍,你能肯定他们会就此罢休吗?”
“这个保证我可承担不起。西宛国力弱小,惟有努力与我东南的大彭以及北面北雍交好,相互亲善,方能生存下去,如今北雍却突然出兵,就说明你西宛侍奉北雍不如大彭,你打开城门,与我大彭通好……”说到这里,李月支想起自己跟这来的使节队的处境,不禁哼笑一声,“……使节商队往来频繁,却忽略了北雍。这次北雍进攻势如破竹,被你围在这里动弹不得,却不再前进?只是提出要五百里土地,是为了什么?分明就是在叫你表明心迹,要你去取悦他们。”
听得李月支说什么“表明心迹”“取悦”,阿尔沙克男儿血性,怎容得自甘下贱?怒道:“照你说来,只有割地才能讲和,又不能保证北雍不在进攻,那么割地又又什么益处呢?不如不讲和!”
“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月支完全不为阿尔沙克暴怒所动,微微挑眉,看着阿尔沙克似笑非笑,看得阿尔沙克心中一荡,不由怀疑起自己是否太过固执卤莽,又听李月支道:“陛下彪悍果敢,月支自然佩服,只是现在敌强我弱,不是逞强的时候,惟有满足北雍的要求让他们退兵,方能得到修养生息的时间。你现在凭着一时意气,与北雍决一死战,能得到什么?还不照样是亡国?左右是死,不如赌一线生机。又或者,你只是为了个人的一个勇士虚名,而要让西宛的勇士和百姓为你陪葬嘛?〃”
阿尔沙克愕然,张口结舌,惭愧之意顿起。李月支知道他已动摇,淡淡丢下一句:“动也,怒也,将之所用,缺一不可。”便不再说话。阿尔沙克左右思忖,挑帘眺望北雍之军,良久长叹一声,终于答应了北雍的要求。
五百里土地就这样拱手让人。西宛举国哗然,人人痛心疾首,但和约已签下,无法更改。
后来,阿尔沙克渐渐回过味来了。北雍虽然善战,但他无法取得五百里土地,西宛虽然不善守,却不至于轻易便亡国。北雍远道而来,士卒必然劳累不堪,如果用割地的方法来换得北雍退兵,那就会失去百姓的信任,而只得到了北雍的好感。为什么要坐而割地来削弱自己取悦北雍呢?!最难填平的坑就是人的欲望,要用有限的土地去填没有底的欲望,最终西宛只能坐以待毙!
“当初是你逼着我说话的,我只是说自己的想法,听与不听,却在你。”对于阿尔沙克的指责,李月支毫无惧色,“我只问你,那割去的五百里土地,你是要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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