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杂草丛中,人头更是被扔的随处都是,场面血腥凄寒、惨不忍睹。
不知何时从茂林中蹿出一只细长身子的野狗,湿漉漉的灰黑杂毛凸显出瘦骨嶙峋的身骨,估计也是好久未曾进食,野狗抽抖着鼻子,双眼闪着看见猎物的绿光,低头叼起一颗黑发披脸辨不出是男是女的头颅转身就欲钻入林中……
只闻暴雨冲刷树叶声的密林中,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踏碎绿草声,一柄长剑瞬间切断雨帘,带出一蓬鲜血,没进草丛插入土里,兴奋的野狗被长剑拦腰斩断,断气后口中还咬着那颗人头。
甩出长剑的男子翻身滑下马背,跌跌撞撞的走到野狗尸体边,颤抖着双手自狼狗口中取出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将人头视若神明一般虔诚的放在尸体堆的边上,男子慌乱的看过每一具尸体,全都是白色囚衣染血腥的无头尸体,分得清男女老幼,却分不清尸体的主人是谁。
“流溪哥,不要再找了,”从马上随后跳下的另一名少年拉住男子翻看尸体的手臂,哽咽着道:“你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这么大的雨淋,父亲和姐姐不是让我跟来看你糟蹋自己身体的。”
男子甩开手臂上的桎梏,仍旧费力而认真的翻看着草丛中的尸体,少年知道男子到底有多固执,便不再阻止,也弯腰开始帮忙寻找。
爹和哥哥们的都在,为什么没有娘亲的?“不是,”男子翻过一颗染血的头颅低声喃喃自语,像是再给自己希望,心却已在绝望边缘徘徊,“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没有一个能跟记忆中的温暖剪影相吻合,岁月到底将人事改变了多少?
一百多条人命,找寻了一柱香的时间,男子最终颓废的跌坐在尸堆中,眼泪混着雨水滚落脸颊区分不明,声音嘶哑的道:“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溪儿都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你们了,起来告诉溪儿,你们也很想他,好不好,还有大哥二哥和未曾谋面的大嫂,对不起,是溪儿来晚了。”
流溪将找到的父兄娘亲的头颅摆放在身前,“爹和娘说话好不算数,明明说好了等溪儿成年之时就会接溪儿回家的,为何要食言,每年生辰都会来看溪儿的你们又为何只坚持了五年,就连大哥也只是偶尔会寄来一封寥寥数语的家书,为什么每次都要撇下溪儿离开,一个人活在世上的溪儿到底该怎么办?”
少年半跪在千流溪身旁,声音低哑的道:“流溪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今日雨大阴天,天很快就会黑下来的,我们还是先让伯父伯母他们入土为安吧。”
千流溪看着身前双眼紧闭的人头和艳红的雨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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