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筋骨,葡萄架下的日影小小的一片,流溪看一眼天上的白日暗想,寒笙好像已经喊过自己两次了。
始终都是低垂着脑袋默默候在一边的少年,此时也静静的站在葡萄架下的桌边,有些肥大的灰褐短衣长裤将纤细的骨骼勾画,右颊边的丑陋胎记被垂下的刘海遮掩,漂亮的脸孔就像一朵初绽的圣洁白莲花。
好生柔弱沉静的少年,“小寒,怎么总是垂着头?”流溪走到寒笙身边,右手搭上寒笙窄瘦的肩膀,轻声道。
“……”少年呢喃一声猛然抬起头看着流溪,又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去,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措和伤痛,低头转身跑出了院落。
这已经不是寒笙第一次提到那个名字了,林,自己跟那个林长的很像吗,那样矛盾痛苦的表情也是因为那个叫林的陌生人吗,流溪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看着架上垂挂着的最后两串红通通的葡萄,王泰昨日说古伯伯过两日就要回来了,过两日……
天空飘过一声尖锐的厉啸,流溪猛然抬头去看,院落上空的青天上一只黑白相间的枭鹰盘旋着落到葡萄架上,谁会用这种凶猛的鸟类给自己传信,注意到枭鹰腿上绑着的信筒,流溪冲着紧挨另一边院墙的房间大喊一声,“王泰。”
流溪话音刚落,王泰已闪身到了面前直接跃上了葡萄架顶,刚才那声枭鹰的叫声王泰也听得清楚,而且还不止一次听到过,只是见到流溪在院中才没现身,千公子自己会武功为何还偏要叫自己取信,王泰心中虽有疑问却很少会问出口,摘了鹰腿上的竹筒抛给流溪后就直接飞出院子给枭鹰找肉去了。
竹筒中的字条被抽出、展开,苍劲有力却又不失飘逸的字体跃然于纸上:三里坡见。这么熟悉的墨迹自己曾经见过很多次,在幽冥楼主的书房里,想到此流溪将字条贴身收入怀中便匆匆去了西院。
片刻功夫后一匹黑马驶出古家大门,四蹄生风的穿过殷都的条条街巷朝城外疾奔而去,娇小黄花漫野悄绽放,孤独凉亭无人诉凄凉,被无数离别泪水浇灌的三里坡,上演的从来都只是依依难分的戏剧,流溪坐在马上看着空旷的小山坡看着通向更远南方的黄土道蹙眉,为何偏要选在此处?
忽然腰上一紧,后背紧接着贴上一个温热的宽厚胸膛,“流儿可曾想过我,我可是非常想念流儿。”耳边传来调侃又有些委屈的嗓音,流溪转头想将身后的人看清,坐在后面的应落一夹马腹扯着缰绳驾马离开了三里坡。
感受着耳边熟悉的气息,心里感到一股莫名的踏实,多日来的烦躁忽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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