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害怕,是吗?”
父兄被杀,还连累了千家宗族上下数百口人一起丢了性命,自己一时被仇恨迷了心智才会仗着自己那点微末道行夜闯皇宫,当时也确实未曾感到害怕,若是此时再让自己飞跃一次宫墙,自己……好像真的很难办到,“或许吧。”流溪道,将身上湿透的里衣和长裤脱了一起放在了池边。
自己天天逼着流溪吃那么多东西,怎么身上还是不见长肉,练武之人视力本就好于常人,况且现在两人离的又近,应落的内力也高,流溪露在水面上方的窄肩薄胸瞧着自是清楚,胳膊比之自己的也细了不少,应落腹诽,自己何时才能把流溪养胖。
应落纠结,流溪亦纠结,只是自己心里纠结了却又不愿承认……
每次住客栈的时候都会沐浴,睡前泡个热水澡就是图个舒服,两人在池中坐了一会,水也开始由热变温,应落率先跨出了浴池,道:“我去取件干净的衣服给你。”说完粗略的穿了衣袍把腰带在腰间绕了一圈打个结就先离开了。
屏风后门扉吱咛关闭,池中水面犹自晃动,流溪独自坐在水中,叹息一声,心中默念,幽冥楼主,落楼主,落,自己因为想要报仇才进入的幽冥楼,可如今自己却处处须得他的照顾,我们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应落取了衣服很快返回,当然走的还是窗户,流溪穿好衣服两人就一起离开了,离开时走的是正门,忽然冒出的两人经过店中,把个跑堂的活计和柜台后的老板吓的不轻,看到是熟人也骇于应落的气势,老板便也未曾吱声。
出了店门,月亮停在了柳梢头,在脚下的人影上方凌乱的画出一片变换的阴影,流溪抬头瞅一眼被竹竿挑起的旗幡,一个‘汤’字在屋檐边随风轻晃,滕公子不会是因为这家店才特意挑了现在古逸坊所处的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两人进的古逸坊,一楼的烛火还在王泰好似已回房休息,帘幕轻纱在黑黢黢的二楼飘摇,把白日里的心旷神怡生生荡出了森森鬼气,中间的桌椅还真就成了暗狱幽冥里的交易地,杀手楼是拿了银子替别人杀人,流溪心中暗叹,但真正想要杀人的却是那些雇主,谁是谁非,谁有说得清楚。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