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小店。
隐于喧闹的大市之后。
门庭冷落,足可罗雀。
却不是生意不好,每一年云宣城里的几乎三分之一的伞就是从这道门里出来的,它如此冷清的理由,只有一个。
——便是老板的毒舌坏脾气。
制伞的钟师傅的脾气,照着朱寡妇的话来说,便是六月打雷,冬日飘雪,指不定什么时辰就变天了。他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与你煮酒话桑麻,心情不好的时候,别说与你唠嗑,迎接你的或许就是一把扫帚,生冷不忌。
于是朱寡妇又说,“小钟呐,你若改改这脾气,也不至于寡居十年呐。”
钟师傅冷哼,不语。
朱寡妇又说,“其实,我看那东街铜寺西的西秀嫂的女儿就对你很有意思呐。”
钟师傅抬头,却没有停下手中制伞架子的活,眼皮不抬,“我说朱家嫂子,敢情你愿意娶一个圆滚滚的皮球进门。我家的床板不甚结实,怕压塌了。”
这东街铜寺西的西秀嫂的女儿,正是朱寡妇的表妹,因为身材有点忒出格,一直待字闺中。朱寡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却也拉不下这个脸来,只得“呵呵”。
钟师傅长得并不难看,反而眉目清俊,唇红齿白,甚至还有一股芝兰玉树的风骨,便是京都城里的那些朱门贵胄的子弟也是及不上的。
可说起这钟师傅的姻缘线,委实有些坎坷。
钟师傅二十出头便来到云宣谋生活,当时是娶过一房媳妇的,可惜不到一年这房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便跟人跑了,至此,钟师傅头顶顶了一顶不大不小的绿帽子。
好在,云宣人很是看重有手艺的人,对着钟师傅也是分外地器重,街坊邻居又给她说了一房媳妇,虽然相貌……咳咳,差了点,可也总算是能生孩子居家过日子的真娘们啊,容貌什么的都是浮云,钟师傅忽的想起某人,越发咬牙切齿起来,笃定了容貌无用,实用就好论。
谁料到钟师傅攒着私房钱,备好了聘礼去女方提亲,谁料到正好撞破了女方的闺房里,那赤条条白花花的两具身体正纠缠在一块儿,伴着“嗯嗯啊啊”的喘息声,床板剧烈的颤动着,上方的身体探出头来,可不就是自己未来媳妇吗?
钟师傅觉得眼晕,顿时觉得自己头上的那顶绿帽子,又沉甸甸了几分,又油亮了几分。
通奸的男人是隔壁梨园的柳生,生性狂浪,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好好的一桩婚事就此作罢。也有人安慰他,就此打住其实是好事啊,总比娶进门了才发现好吧。
钟师傅那时年轻,想想也是。却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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