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怎么的,唯有这一次,听到了无奈和悲凉,钟檐默然,心底竟然萌生出浔阳江头迁谪之感。
秦了了弹完这个曲子,就听见楼下有小厮在催促她赶下一个场,秦了了作了个揖,匆匆赶往另一个地方。
世事便是如此,好不相干的人,遇到了,掉一滴泪,喝一杯酒,唱一支曲,转身离开,却依旧是谁也不认识谁的,谁也不曾走到谁的心里。
陪君醉卧三千场,却诉不得离殇。
钟檐喝了这样一顿酒,心里不痛快,灌了几杯就开始有些犯晕,尽管申屠衍在竭力阻止他喝酒,但是最后还是有些醉意。冯赐白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要派人送他们回去,申屠衍却坚决的拒绝了,只是一个人搀扶着醉鬼,就往回走。
到了后来,钟檐软趴趴的身体都靠着他支撑,他看着他烂醉如泥的模样,索性背起来,一步一步走着。
这样一来,便空不出手来打伞,反正雨也不大,索性便让雨丝淋个淋漓。
雨水潇潇,擦过背上男人的脸盘,冷丝丝的有些痒,他努了努嘴,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就在申屠衍的耳边,可是他却没有听清。
一路上,钟檐时而呜咽,时而呢喃,他才能把这些不甚清晰的断句拼接起来。
钟檐说,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杜素妍。
申屠衍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背上的醉鬼又说,我这一辈子见过最混蛋的人,就是那个……申屠……
申屠衍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到背上那人脸颊醺红咬牙切齿的模样。
申屠衍觉得很奇怪,明明是成年男人的体重,可是他背上的男人却突然变得很小很小,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趴在他背上的小男孩。
永熙三年,北靖拓跋氏于和谈中公然撕毁盟约,拓跋三皇子拓跋凛帅旧部卷土重来,顷刻间占领边陲十余州,边陲重染狼烟,一时间,战况扭转,劣势骤显。
东阙城中,却仍旧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
那一年是钟檐买了申屠衍的第二年。
按照时间来说,他们依旧在假装谁看不到谁的。
他们在玩一个游戏,心照不宣。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假装谁也看不到谁。
自从那一次他们打了一架之后,钟檐对这个面瘫少年的认识又多了白眼狼,仗势欺主的名头,恨不得立即赶出去,可是又想着就这样赶出去,可是太对不起自己买他的那些银子了,不伺候个十年八年的,岂不便宜他了。
于是钟檐一边让管家把脏活累活尽数压在这个少年肩头,一边不断对自己催眠,他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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