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看见自己的儿子已在被子里闷了好几日,唯恐好端端的一个少年就这样憋坏了,亲自熬了一碗莲子羹,叩开了门,坐在了钟檐的床边。
她摸摸儿子的额头,有些烫人,似乎是低烧,“大夫开的药可吃了?”她看着儿子面色被病气沾染,是不正常的潮红,心里想着他这场相思生得着实不轻,便暗自叹了口气,“孩子呐,你听我说,都说这姻缘天定,其实有七分还是要靠人事的……赵家那样的门第,看不上我们家,也是常事。”
钟檐被自家母亲说得有些懵,只听得母亲继续说了一句,“我知道遇上一个可心的人不易,可强扭的姻缘也不是善缘,你伤心过了也便好了……”
“娘,我不伤心。”钟檐诚恳道。
钟母见少年这样说,也不拆穿,想着孩子面皮薄,便顺着孩子的话往下说,想着能宽慰他几分也是好的,“这件事情,你和你父亲虽然没有怪我,但是我这几天想想,也是做娘的错了,我原本想着这桩婚事能够帮衬着你父亲的仕途,对于你,也算得上一桩锦绣良缘,两全其美。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感情扯上了政治,又怎么会干净得起来,我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你,这桩婚,你欢不欢喜?”
少年靠在床沿上,露出被子的脊背有些发凉,被母亲紧紧握着的手却是温热得伸出了细小的汗液,他看着自己端持的母亲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来,“我的儿,娘前些时候也许是错了,我的儿媳妇,门第,容貌都不重要,只要那个人,能够心甘情愿的一辈子陪着你,娘便许了。”
少年一怔,回答了一声好。
到底是少年人,一场风寒,捂几日,几副药下去,便好得七七八八了。钟檐虽然仍然有些烧,请假已经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那些老学究们该有愠怒之意了,是时候重新回国子监了。可他一回去,便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常,他想着自己在京城中闹出这样大的笑话,受些奚落也是应该了。
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人告知他,那赵家小姐与林乾一在前几日大婚。
钟檐一记闷雷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头顶上,两眼发昏,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了。“无事。倒是不曾参加林兄的婚礼,真是失礼。”
他走出门时,觉得白花花一片,春日的太阳,忒毒。一转头,就上了须尽欢。
岂料借着情绪,多喝了几杯,却酿出另外一场祸事来。
☆、第四支伞骨·起(下)
还是少年时期的钟檐性子远没有现在来得圆滑通透,凡是文人,读过几年书,总是要读书人的风骨与坚持的,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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