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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去做将军了,不过不是北靖的,而是大晁的。”申屠衍双手在砧板上不停剁着红辣椒,“我从来都没有放弃找过你,十一年了。”
绵长的呼吸似乎瞬间停滞了,可是他脸上仍是不动声色,他仍然记得他在犯人塔中的时,如果还有愿望,便是希望他再来看他一面,可是时间过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钟檐苦笑,“你找我做什么呢?”是要来看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要告诉我虫蚁亦能化龙,脱了锦袍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好吧,说说你是怎么找我的?”钟檐低声的叹气。
锅里的鱼头还在咕噜咕噜的煮着,伴随着辣椒的香味扑鼻而来,申屠衍舀了了一盆热水,将黄橙橙的姜片洒在水里,又放了几味不具名的草药,端到他的面前,弯腰去解钟檐的靴子。
“你……”钟檐眉头一皱,腿僵住了,按住他动作的手。
“你的脚常年暖不过来,加上牢里生冷,血气不畅。这样泡泡脚对脚好,”他将热水撩到他的脚踝上,因为残疾,他的一只脚要比正常人小些,却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任凭那人拉拽,也死活不下水。
“你……你放松些……”
钟檐的那只脚却绷得更加紧了,死活也不愿意下水,仿佛把一生的气节都用在这桩事里了。可眼前便是火盆,便是刀山,可是终究敌不过申屠衍手腕力道大,死拉硬拽,终于将那人的两只脚浸入了温水之中。
申屠衍满意地笑了笑,“这样才好。你想要知道我这十一年的见闻,其实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的,可是我更想要知道你的腿是怎么跛的?”钟檐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人正弯腰摩挲着自己的脚,两颊不知觉红得发烫,不知是恼的还是被这蒸气熏红的。
老半天,他才咬着唇,开口。
“……我的腿是被狼咬断的。”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往事呢。
与东阙的歌舞酒盏无关,也与云宣的梅雨黛瓦无关,只与寒冷和死亡有关。
宣德二年开春的时候,天气没有因此回暖,反而下了几场骤雪,一冷一热之间,病倒了一片,而杜素妍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了病。
起初也是咳嗽得厉害,以为过几日就好了,可是这病拖了一日就是一日,那看管犯人的老头怎么会让她不出工,她的病,便在这风雪和拖延中越来越严重,到了有一日,竟然咳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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