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脸摊心木的,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钟檐嘴上虽然这么说,却终于软下心来,妥协,“好吧。你想要听那一部分?”
申屠衍听得这样一句,只觉得心头跟有一壶煮沸的水一般,煎熬着,纠结着,他想要知道,他和他究竟是怎么相识的,秦了了又缘何要他来找他,而他心底,为何会滋生出这样荒诞而卑微的想法,这些问题,他已经辗转反侧多日,却终于在今天等来这样一个契机。
可是,话到嘴边,却终于还是变成了,“我以前可有在意的人,他又在哪里?”
钟檐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有的,但是,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申屠衍抬起头。
其实金渡川的事钟檐也没有真正经历过,他也是从穆大有口中听说的,所以磕磕巴巴的,故事也不太连续,可是他知道这件事对于申屠衍的意义
末了,申屠衍忽然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葬在江边上,以后,我可以陪你去看。”
申屠衍点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秋阳温煦,慢慢爬过门槛,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他低着头,看地上,是他的一段影子。
——还有被逐渐摆正的人生。
☆、第十一支伞骨·转(下)
钟檐坐在饭桌前数铜板。
而且数得很认真。
稀稀落落的从瓶颈口倒出来;打了几个璇,终于安安静静的在前面堆成了小山;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从窗台上闪过,回头看了一眼;对申屠衍说,“还愣着干什么呀,财不可露白;关窗;快!”
申屠衍去关窗户,却看见一只白猫正在窗前摇尾巴;不勉有些好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人会明抢他的银子不成。
钟檐却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我今天才发现,钱是这样好的东西!”他捧着那一堆铜板,笑得竟有了几分孩子气。
“难道钟师傅以前不觉得钱是好东西了?”
“当然不是。”他也曾经有过一段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时代,后来家破人亡,才感觉到钱来的不易,那铜臭之气,方孔之间,圈住的是世情冷暖,而他,必须用满手的茧子去换取,可是,即使这样,对于钱,仍旧是恼多于爱,可是今天,却越发觉得这铜板的亲切可爱了。
他哼了一声,“那是我亲儿子,你可悠着点。”
申屠衍捧出一个罐子来,听他的话,将铜板重新抓回去,钟檐打着算盘,帕里啪啦的算账,终于停了下来,他的嘴角上扬,药费终于凑齐了,事情这样顺利,连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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