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穷愁苦厄,泥淖里打滚,遭人唾弃践踏!”
这番说辞乃陶献玉急中生智,将那往日野史小说中看来的情事盟约七拼八凑,胡乱编撰而成。虽然记忆久远,却也有模有样,说罢连陶献玉自己都有点得意洋洋,觉得秦汉秋必被威慑住了。
奈何秦汉秋这臭捕快一字不漏地听完,只说了三个字:“我不写。”
陶献玉一下子怔住。秦汉秋说的太干脆,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这,这个臭捕快居然不肯写?!
秦汉秋两眼看著他道:“你这套劳什子从哪里学来的?该不会是你阿姊教你的?”
小少爷依旧忡怔,戏文里可不是这麽演的──凭什麽人家一个两个书生小姐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轮到他就吃一记闷棍?哼咿,还阿姊教哩,阿姊从来就不理睬人,喜欢铺里的胭脂胜过喜欢我……
陶献玉被秦汉秋一口驳回,面上拉不下,心里气极恨极,呼哧呼哧喘著粗气,冷不丁地跳到秦汉秋面前,直著胳膊挥拳打过去,“臭捕快,你写不写!写不写!”叵耐他生得矮,拳头只落在秦汉秋胸腹上。
秦汉秋叉腰任他捶打,只觉这拳头打在身上,比挠痒痒稍微重一些。看著小鹌鹑撒泼撒得差不多,大掌一抓,将陶献玉两只手牢牢钳住,胳膊一挥,把小少爷滴溜溜带了个圈,往前一送,将人推到床沿上,“小鹌鹑,你打多少下,我都不写咧!”
陶献玉一个趔趄趴到床上,顿觉脸面大失,胸中愤恨难平,情绪一个激荡,“咿咿”哼出个前奏,“哇”得一声就哭开了,“呜哇呜哇”,把那娇纵顽劣的脾气使了出来。
他骂上了。“臭捕快!烂捕快!把我屁眼肏腻了才来说这话!你以後定是想抱儿子的,到时候还不晓得怎麽整治我哩!哼咿,你莫得意!把我惹急了,我拿个针戳小布偶,在那布偶上写上你儿子的名儿。我日日扎布偶,戳你儿子,叫他日日痛得死去活来,幼年早夭!哦,还有,我还要在布偶屁股後面钻个洞,那就是你儿子的屁眼,我夜夜拿根狼牙棒捅你儿子的屁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说得龇牙咧嘴,手舞足蹈。
秦汉秋头里听他,还觉得怪有意思,後来竟是越说越不像话,眉头一皱,鹰抓小鸡般将人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