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架上的他还出言阻止了群情激奋,要去找鹭江村算账的队员们,按他的说法,坏了规矩的人自有宗族礼法来惩戒,无需他们这些旁人动手。
看着被抬向救护车的老雷,杨守安不争气地哭了,短短一两周的相处就已经让他彻底被眼前的老头所折服。
这两年里所遭遇的诸多不顺其实已经让他对广州这座城市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总感觉这里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大山里那么真诚,哪怕是厌恶对方也会直接写在脸上。
高速发展的社会无法避免地带来了欲望和贪念,这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被编造成精巧的面具,用来逢场作戏和虚以为蛇,像黄老板那样的骗子在羊城不知凡几,但不是所有的受害者都能像杨守安和阿四一样好运气,遇到了慕慧娴和老雷。
时代的浪涌和命运的无常在千禧年后的神州大地上相互交织,有英雄人物粉墨登场,也有失败者黯然神伤,此刻的杨守安并不知道自己会迈向何方,但至少他已经找到了继续前行的方向。
一如远在申城的周清茹,郑重地将大山的回忆整齐收藏,而后大踏步地奔向新时代的光芒。
“衰仔,喊咩?听日记得去厂工,迟到系要扱工资嘅。”(臭小子,哭个头啊,明天记得去制衣厂上班,迟到是要扣工钱的。)
(第二卷,申城,羊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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