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_95">“怀亚,您相信我们的坦甘加船主,相信他其实并未背叛詹恩吗?”王子幽幽道。
在一旁整理公文的侍从官闻言一怔。
“我不知道,殿下,”怀亚发言谨慎,措辞小心,“但就刚刚看来,我不觉得他——至少看上去不像——有这样的胆量。”
“我也这么觉得,”泰尔斯点点头,“整个船团几百号人,生计性命都捏在对方手里,他害怕詹恩,恐惧詹恩,更不敢背叛他。”
“那就是说他确实是被蒙骗…”
“但他是人,他拥有比恐惧,比胆量,比忠诚,乃至比利益立场都还要复杂得多的东西。”
怀亚面露不解。
泰尔斯靠上椅背,出神地望着墙壁上“致命鸢尾”的肖像。
“坦甘加是经年的海上老油条,他绝对知道那趟生意有问题,可他既不拒绝也不支持,而是默不作声,袖手旁观。”
嫉妒,不平,愤慨,侥幸,懒惰,贪婪,谨慎,市侩,残忍,冲动…
泰尔斯一样样数着他刚刚从坦甘加的眼神里读出的东西:
所有这些凑在一起,且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来回更替,让坦甘加这个人复杂而多变:
他时而对詹恩嫉妒不平,时而对他忌惮不已;时而在咬牙切齿满腔愤恨,时而满足满意乃至感激涕零;时而庆幸自身靠山后台的强大,时而又埋怨金主仗势对他颐指气使;时而狡诈算计要落井下石,时而想装聋作哑明哲保身;时而指望翡翠城兴旺发达他好继续发财,时而对鸢尾花可能的没落幸灾乐祸寻思要分一杯羹…
而所有的一切复杂可能,或推或拉,却都在那群血族客人们踏上他船只的那一刻收束。
坦甘加陷入犹豫,一边笃定这绝算不得背叛,一边又暗暗幸灾乐祸推波助澜;他一面觉得这种小事理当威胁不到空明宫,一面又暗暗希冀这能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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