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白日刻意试探过后,她发觉自己也不必将情绪藏得太好,她性子强,好面子,先前受了委屈,从不向太子吐露半句,总一人受着,想着通过自己获得旁人的认可。
而今她想清楚了,她的委屈多数都是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她何不借他一用。
太子心悦的纵然不是她,却最是重礼,所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李姝蕊欺到她这个嫂嫂头上,太子不可能冷眼旁观。
那些贵妇贵女们亦然,她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又怎会轻易改变,不若借太子的手,让她们乖乖闭嘴,不敢再犯。
这么好用的一把刀,裴芸只恨自己前世未能早早想通,挥而使之。
饭罢,宫人们撤下碗盏上了清茶,裴芸端坐消食,只等着送走太子,就听那厢幽幽道。
“太子妃的身子可养好了?”
裴芸看过去,一下望进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心如坠冰窟般猛地沉了下去。
重活一世,她再清楚不过。
这不是什么寻常关切的话,而是在问她身子是否已方便。
若她应了是,太子便会命太医着手安排合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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