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还没进门,就看见曹曲搬了把椅子坐在鱼缸前,手里端着个小碗碟。那缸里养着三色锦鲤,真不亦乐乎地游着。曹曲一边洒下鱼食,一边却用一支银筷子去拨弄那些锦鲤。他也瞧见了欧阳华。“你说这鱼傻不傻?明知道要吃这鱼食就得挨我的筷子,还拼了命地撞上来。”他低叹了一句,把鱼食全都洒进了鱼缸之中。“我原本以为时机来了,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啊。”
欧阳华上前一步。“不知道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太子之死,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不明白。有人帮我们除了太子不是好事么?”
“太子不应该死在别人手上。皇帝就四个儿子。老大现在死了,老二关在天牢里,老四去延吉镇压暴^乱了,还有一个老九年纪尚小不足为患。可这却又突然冒出了一股势力来。之前友章回京之行,路途凶险,竟然有人想要刺杀他。赵湘舒也曾对他出手,不知道这几伙人是不是同一路的。”
“赵湘舒是皇上的人,这么说来是不是皇上有所察觉?”
曹曲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有所忧虑。“只怕万一……这一次幸好是肃王妃求情,有太后美言,才让渊景帝免了友章的死罪,下次万不可再留下可以让人拿捏的罪名了。”
“可是,我这一次不能随行……”
曹曲也觉得这一次的押送银粮实在是危险重重。卢友章年纪尚小,恐怕是不能应付这些事的。“哎……就让戚宏随友章一起去吧。”
“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欧阳华这才想起柳琉的事儿来。“我遇到一个人,觉得他挺古怪的。他身上有先帝赐予皇上的铜球。”
“嗯?你细细说来。”
欧阳华便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他又进了屋子将柳琉那个小铜球临摹了个草图出来,将画纸展开给曹曲看。曹曲瞧了一会儿,隐约觉得这物什有点熟悉。“这东西……我觉得瞧见过……”曹曲眯着眼睛,仔细回想着往事。他年纪有点大了,慢慢地搜寻着自己记忆中的事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与渊景帝有关的,而我似乎见过的……”
曹曲拿着那张草图在院子里不停地打转,忽地一拍脑壳。“我想起来了。当时渊景帝与谢茹陌的孩子身上就带着这个东西。那时是他一岁的生辰,渊景帝忽然到了留燕侯府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人……”
那时初见渊景帝的曹曲还不懂得君臣之间的权宜计谋,他只看见渊景帝穿着一双金色的踏云靴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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