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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砚走后,庄小璃安安静静任沧寰给他脱衣,然后放进温暖的被窝里。沧寰在他身旁躺下,抱着他。非烟非离将床帐四围的夜明珠全数掩住,帷幕放下,吹熄烛火,悄悄退出去。
沧寰察觉胸前的湿意渐渐浓重,在黑暗中摸索着寻到庄小璃的脸,果然在哭。沧寰把他脸颊贴在自己脸上道,“璃儿怎么哭了?”
庄小璃开始出声哽咽。
沧寰见他不说话,便不再问只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庄小璃两手攒住沧寰胸前的衣服,哭得身子颤抖,过了许久,才缓过气来,断断续续道,“我哥哥在哭……”
沧寰不说话,只将双臂收得更紧。
庄小砚或许爱狄扬最深,但也疼惜庄小璃最深,两厢无法抉择,竟似生生将自己劈作两半!
庄小砚意志坚定,不论是身体的疼痛,还是精神的破碎,都从不表现出来,只在心底默默承受。殊不知,这样的忍耐最是自伤,也最伤人。所以庄小砚能在短短半月形销骨立,而庄小璃也每每因他痛楚难当……
第二日庄小璃没能去成太傅府,因为东织、洛邑突然要返国。
沧寰没有派人代送,而是亲自将人送出城外三十里。
赫连硕终是放弃当初的谈判,这在沧寰预料之中。赫连硕与沧寰并辔而行,歉意道,“我赫连硕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每次立约又违约。”眼底似乎有掩不去的疲倦。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方盒递向沧寰。这盒子由整块温玉雕成,隐隐有如光晕笼罩,但看外椟已知其价值何止千万金!沧寰知道里面的正是那人人都想获得的天下至宝‘东海遗珠’。微微摇了摇头便不再看第二眼。
赫连硕虽只爱佳人,轻忽珍宝。但东织人却不会如此。东海遗珠传承百年,已成为东织人心目中的神物!沧寰若是一时贪宝收了,东织朝野又岂会善罢甘休?即便有赫连硕这个当朝国君压制一时,也难免不会遗祸下一代,后患无穷!
虽然沧寰极想得到它,有了它,庄小璃便不必再忍受药的苦涩,疾病的折磨,及未来不可预知的生命危险……但是,沧寰不能,他宁愿陪着庄小璃一起受苦。
赫连硕见他眼神清明,面孔坚定,不由愧道,“是我糊涂了!”
沧寰诚恳道,“东织王不必如此,洛邑东织若有人前来投奔,我云溟定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