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最新一份雅思成绩的时候,我在seattleaquarium跟着大部队看鱼。
意料之中的七点五,口语整体提升了一分。
张何尘美其名曰和家里人说要培养我自主意识,实则自己偷跑去华盛顿旁边蒙大拿滑雪。
他新交了个拉丁裔床伴。
“小扬,你也要向你哥哥学习。他一个人在美国这么多年,小到坏掉的灯泡,大到搬家,都是自己解决问题。”张莉最近迷上了炒股,分去她一些注意力。
“自己去学习,也不要太任性太让人操心。”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知道张何尘是第几次延毕。
我这边替张何尘圆谎,那边又要成为他游戏中的一环。他在集体活动时间里忙里偷闲给我打电话,表示他热情的欢迎。
“我以为你会预读法律或者商科。生命科学嘛,也不错。”他自以为是,电话听筒里传来清晰可见的被褥摩擦音,“诶呀,你别搞。”显然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肉体的啪啪声,女人的呐喊尖叫,还有他的喘气声。
他是故意叫我听的。
我几乎就要堵住耳朵。
“来这儿收起你国内的一套,放肆玩。”他依然嚣张,“白人妞有你想象不到的热情。”
“这就叫做,待客之道——”
水域之窗里的蛙鱼朝我们的方向游来,张嘴吐出个大泡泡。
前边的法国女孩自来熟,转过头来皱鼻子,“你看,它是不是在呕吐?”
漫步场馆。如何克制愤怒,无语,燥热?
我满脑子都是乔臻。
她在干什么?
我在脑海里勾勒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回想她的一颦一笑。
我们中间只隔着十五个小时,我怎么觉得比我们之间相隔的任何距离都要遥远?
想看她生气,想看她开心,想和她分享有关我周围的一切。
她会看我消息,她不会看我消息。我望着水窗里面介绍作业工作的潜水员,从“她会”开始数,数到“她不会”,又希望她此时应该安然入睡,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我不知道狮子鱼也能看得这么入迷,不觉得它们很吓人吗。”新认识的埃里克是韩裔,他和我一样,都是本次来自全球各地的十五个学生中的一员,相同的肤色让我们几个亚裔学生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
“不,我是在许愿。”我自嘲。来这里以后,我也曾想过给她寄明信片。但是我该以什么名义?我是她的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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