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我和好,只是为了布更大的陷阱!我硬生生吞下那一口野菊茶,心中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我想到自己之前的二十七年,是否也是在那些老爷公子的淫威羞辱下度过?此时此刻,我不由怀疑自己始终信奉的“不谙于世”是否是潜意识的逃避?这窝囊的顾柳月,竟会是我!真真是矛盾纠葛。可我沉默片刻,终是忍下这口气,干笑了两声。“墨大夫。我有些不适。这便告辞了。”
语罢,便离席而去。墨笑在我身后似是解释什么,我却充耳不闻。前车之鉴,我可不会再上当。可没走几步,心中又是七上八下,怪自己沉不住气。
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
心烦气燥这种感觉,我已很久没有过。即便那似有安神功效的玉兰在手,依旧对我毫无作用。听说,最脆弱窘迫的时候,往往会心心念念自己最想要依赖的人。可我记忆中仅余的三年里,浮现的却是那一面之缘即陌生又熟悉的玉兰主人。甚至莫名亢奋到午夜子时,脑中还会幻想有一日脱离烟醉楼,人生另有一番景象。可微微转醒之时,又不由笑话自己的不切实际。
我从未见过云姨手中的那一纸属于我的卖身契。每每想起,都不禁感叹这股束缚竟困住了我二十七年的芳华。二十七岁后的我,不愿浪费心力冲破枷锁。那二十七年前的我,是为何始终屈身烟醉楼,消磨岁月?恍然发现,那些我刻意无视的问题,逃避的深究,已然太多。
无从释怀的心结,使我起身步出房门,悠悠漫步庭间。这是三年来第一个不眠之夜。
后院昏暗森森,夜空被乌云所覆,我借不到一丝月光来照清前方的路,只能凭感觉迈开步伐。耳边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我却感到心中难得的一份静谧。
没走多久,在我眼前的竟是烟醉楼下人时常出入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