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的声音。他转转头,睁着茫然一片的眼睛,道:“是楚齐啊,呃,可否方便带我去见……找你家公子?”
楚齐上前稳稳地扶住殷洛,道:“当然,殷谷主请随我来……谷主小心,有门槛。”
“哦,好,谢谢啊。”殷洛小心地迈出步子。楚齐的手有力而温暖,其实就算是磕着了,也不必担心会摔倒。
“谷主严重了。”楚齐和楚修的声音都是清冽沉稳,一字一字如滚珠落盘,听起来很舒服。只是现在听来,有点虚弱,软绵绵的感觉。
殷洛被带到楚暮白床前,摸索着坐上床沿。尽管知道殷洛看不见,楚齐还是稍稍一揖,礼数周全,恭敬道:“公子还未醒,谷主可随意。属下就在门外守着,谷主若有需要,尽管叫属下。”殷洛嗯了一声,道一句“辛苦了”,又转念一想,叫住楚齐,道:“你也是内伤未愈,不用守着了,去休息吧。”
楚齐恭敬道:“多谢谷主关心,属下已经无碍。”言罢便退出了房门。殷洛欲再劝,听到一记合门声后,只能作罢。
殷洛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人真是,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么?”
他静坐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慢慢地,摸到隆起的被子,再轻轻地探手进去摸索。一点一点,指尖突然触及一个温热,厚厚的茧子,分明的骨节,错综复杂的细细纹路。他搭上楚暮白的手腕,认真地切脉。
的确无大碍。殷洛暗暗舒一口气,却没有撤回手,反而慢慢地移回去,握住了楚暮白的手掌,缓缓地摩挲着。
他默坐了一会儿,突然暗自“咦”了一声,正要收回手,却被床上那人反手抓住。殷洛撇撇嘴:“你醒了就醒了,干嘛不出声?”
楚暮白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委屈,精神恹恹道:“我一直在等你说话,哪知道你就这么干坐着,连句话也不对我说。”
殷洛心里一松,压住想要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不咸不淡道:“你没醒,我干嘛要跟你说话?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意思吗?”
楚暮白笑得眉眼弯弯,原本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点鲜活,道:“你刚刚进门后不就是在自言自语吗?”
殷洛哼一声,不理他,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一顿,又改口道,“哦不,是你一来,我就醒了。”
殷洛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才不信”。静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