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也无十足把握,若是无效,或者又中了四脚蛇毒,可怎么办?”
韦陀一笑,说道:“无妨,我本是将死之人,有毒无毒,已无所谓,你不要放在心上,放手大胆解吧。”
段有笑笑,不再说话,他能听岀韦陀还有点怀疑之意,但他却有八分把握,一则是因陈先生相生相克、以毒攻毒的道理,更主要的是眼前独眼鬼的实例。段有是这样推衍的:独眼鬼昏死后,四脚蛇嗅到蝗蛇毒气味,就到独眼鬼脖颈处吞噬,也许不是一只。因独眼鬼中蝗蛇毒时间不长,故尔蛇毒不久即解,独眼鬼醒来,觉得脖颈有物咬自己,便一掌拍去,一蛇拍死,其它蛇逃走。独眼鬼发觉蝗蛇毒已解,即刻离开。
次日一早,韦陀就说有好转迹象。三日后,身上的脓泡开始干枯,十二天后,经四脚蛇每日吞噬一次,韦陀所中蝗蛇毒已尽数解除,皮肤上的紫黑斑块及脓泡全部消失,体内欲麻欲刺的痛感亦消失,气力渐渐恢复,脸色也红润起来。
韦陀喜不自胜,他带着丹增,自加德满都河谷跋山涉水东来,原是负有使命,要赴中州洛阳的,未料至凉州后连连遇袭,避至沙漠后又中蝗蛇之毒,无奈自断一腿,原意过些时日后挣扎前往,却未料到蛇毒厉害,竟一日甚似一日,眼看看要在这大漠身死道消。他虽是有道之人,想到使命未竟,客死他乡,也由不得心内黯然。现今毒解,在其意料之外,自是欢喜,大有重生之感。
再过十几日,韦陀已完全康复,段有就准备了足够的水、烤肉和苁蓉锁阳,脱下身上皮袍,换上独眼鬼带的衣服,让韦陀骑坐于骆驼上,与丹增一路往西南凉州城方向而去。
路上,韦陀说走岀沙漠后就分手,他和丹增要到中州洛阳去找一个人。段有听了,怅然若失。
八年多来,老人日间为他纳皮缀衣,夜里防他着凉受寒,日夜相伴,早已情同翁孙,他本想回凉州后,大家一起生活,好好侍奉老人,现今听老人还要远行,心内不舍。思忖一阵,暗自定下主意:回凉州后,先挽留老人,待与父母、妹妹相见后,自己陪老人去趟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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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沟堡 (第2/2页)
凉州城东三十里,有个村庄,名高沟堡。高沟堡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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