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一千零一种杀死弟弟的方法。
先吊起来,用鞭刑;再绑上铁链,扔水窖。啊,没错,上回没用完的酷刑,在他身上一个一个试一遍。
他可以让温念远消失得毫无破绽,也可以让温念远死得轰动武林,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先从温念远的横抱中挣脱出来。
如果七弦上次在客栈中没有睡着而是清醒着的话,就会记得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以如此情状被拥抱着行走,也许会威胁得更冰冷一点。
然而那个男人显然并不为丝毫没有威慑力的威胁所动摇,稳稳地抱着怀中的男人,没入人流之中。
无数陌生人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匆匆扫过,有短暂停留也有立即移开,大部分人却有意无意地分开一条道路以供两人行走。
事实上他们的行为根本算不上惊世骇俗,因为在世人看来,七弦略显苍白的脸色显示他极有可能是个病人,甚至有人热情地上前指明了医馆的方向。
温念远微微颔首,低头望向脸色仿佛结了一层冰霜的七弦,蓦地沉声,语不传六耳:“你明知,我从不觉得你不祥。”
虽然想法跟现实往往背道而驰,然而那些往事,非他所愿。
他也知道,七弦并没有他所表现那样凉薄,否则,他只需叫一声青桐,那个隐在暗处的少年就会出现。
并非他武功不如青桐,然而当街对上,未免张扬。
七弦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睫毛微微一颤,最终移开目光,不再看他,双眸所及之处,陈记赌坊依然喧哗无比,在夜色中仿佛金漆琼楼,穷奢极欲。
渐行渐远。
一直把人抱回自己那家鬼气森森的客栈温念远才放手,极其耐心地将人搁到床上。
每一次都这样,温念远极度热衷于把七弦放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好像只有在自己的领地里,才让人觉得无虞。
深吸了一口气,温念远尽量放缓自己的脸色。
七弦离开家后的那么多年里他习惯了总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后来下定决心去追逐的时候却已经很难改变面无表情的表情,以至于有时候他看上去让人觉得简直无法接近——就如同背负诅咒的不是七弦而是他一样。
此刻所谓的放缓脸色,也不过尽量让那些僵硬的血肉软和一点罢了,
伸手解开床上人的穴道,他眼看着重获自由的男人眼中满含凛冽之色、瞬间跃起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由得仰着头,艰难地说:“跟我回家,父亲那里,我会说服他,所谓命运,在人,不在天。”
七弦微微侧头,看着说话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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