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居住的客房行去,远远地便看见两人似在小院的花丛前。
此刻阳光正好,透过枝桠稀疏的几棵果树叶间照下来,打在七弦鸦羽一般的头发上,反射出一种淡淡的光芒,连带着他身上的白衣都格外耀眼。
温念远手中拿着姜大夫给的那瓶清露益目水,微微俯□,正在小心翼翼帮七弦濯目。
姜大夫眨了眨眼,掩去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的动作那么小心而珍惜,仿佛手中捧的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若稍微用点力,就会化为飞灰尘埃。
而七弦顺从地稍稍抬起头,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除却那无神的双目太过眨眼,这场景简直叫人不忍破坏。
然而……哎,姜大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温念远止了动作,直起身转头看他,眼神漠然,反是七弦保持着那一缕微笑,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然后轻声道:“是姜大夫吗?”
“公子好耳力。”深吸了一口气,姜大夫走上前去,“正是在下。”他看了看温念远,又看了看七弦。
这三天里这两人住在这里,晨昏起居难免碰面,他已感觉到七弦对江湖事大概真已熄了念头,大部分时候都有些郁郁寡欢——尤其是另一位温姓公子不在旁边的时候。
而他现在带来的这个消息,恐怕更要将两人打入无底深渊,捏了捏手中的布包,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有些不忍心。
寻常人家兄弟虽也友爱,可如此兄友弟恭实在少见,让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那温公子看七弦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一个兄长了。
可若要说具体像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姜大夫欲言又止,七弦虽看不到,却也有所察觉,“姜大夫此来可是有话要说,不必有所顾虑。”
“两位公子……哎。”他将那东西连同布包一同交给温念远,看看他又看看七弦,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老朽学艺不精啊,惭愧,此剑上之物,实在无法研究出端倪,要让两位公子失望了。”
他有些忐忑地去看七弦的表情,果然见对方刚刚还微扬的唇角已经无声无息地放了下来,眉间隐隐涌上乌云之色,温念远虽脸色没有变化,身周却寒气大盛。
“实在惭愧,惭愧!不过正如老朽日前所说,天下之大,必定有人能解公子之毒,公子万万不可——”
他话说到一半已被七弦截住,七弦仿佛若无其事地说:“姜大夫已经尽力,不必自责,天意高难问,也罢。”
姜大夫听出他语气中的颓然,比之来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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