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身子前倾,指甲掐进轮椅把手的软金包裹处。
“疯子,你快把我们放开,冷画桥,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不如一刀一个今天就把我们杀了一堆儿给雁教主陪葬!”绊绊怒火中烧,怎奈被人按住,又被点了穴道,所作一切挣扎皆是徒劳。
雁潮更恨,棺材里躺的人是他的父亲,他却不能上前去看一眼,棺材前跪着的人是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人虐待凌辱,人说忍字心头一把刀,可雁潮觉得起码悬着一百把刀,刀刀寒光闪闪,直插心脏。
“闭嘴你们,我等这一天等着那么多年,今天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在孤鸿面前认错。”说着小桥掀开了棺材盖,一股子寒气一下子从棺材里散发出来,几个人就觉得半身浸在冷水里。
小桥等白色的寒气散去,揪着七绝的头发把他按在棺材里,几乎和那具尸体面贴面,
“去吧,把那个面具拿下来,看看你当年造的孽,因为你一句永远都不想看到他那张脸,他放弃最后一丝生机跳在大火里生生想把自己烧成灰烬,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残忍,你怎么就不能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你这个践人,把面具拿下来。”
棺材里的寒气很快就在七绝的头发上凝结成冰,甚至是黑漆漆的眉睫都凝结上水珠,水汽把他的睫毛压低,尖锐的寒冷直到达眼瞳的深处,那里是一片白茫茫。
雁潮是唯一一个没有受控制的人,此时他陡然跃起,出手成刀,对着小桥的肩胛削去。
小桥听到风声也不回头,错身形挥掌风,接了雁潮一掌。两个人都眼眶发红,怒气盛炽,这一掌都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两个人周围的罡气形成涡流,整间墓室像地动般轻微摇晃,头顶上簌簌往下掉灰尘,其余的人受到两个人内力的冲击,直觉得如溺入深水,耳膜压得奇痛,呼吸也不顺畅。
小桥觉得雁潮的内力似乎生长般连绵不息,越来越强,渐渐的自己承受不住,脚下的水磨石地面深深的踩下去碎裂,小桥蹬蹬后退,竟然收势不住一下子压在水晶棺椁上。
那水晶棺虽能保尸体万年不坏,却是极薄极脆的,小桥自己的力量加上雁潮的力量全压在了上面,只听得一阵清脆的激越之声,那水晶棺破裂如蛛丝,最后哗然一声,只落得一地碎片。
所有人像被定住了般,甚至连呼吸也变得轻不可闻。
小桥的背正顶在尸体的胸膛上面,他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僵硬的坐着,满地的水晶碎片每一片上都有一只茫然的眼睛,几千道迷茫的光线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小桥像个小孩子被困在里面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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