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无法饶了自己。
虽然这钱来得亏心,但他甘之如饴。真当无罪也该杀的“车船店脚衙”名号是白来的?待自己做了典史,嘿嘿嘿!
桌子边上的浑家看着他傻笑,便使劲推了他一把。
“他爹!石头的束宥得备了!你虽然在衙门里,但也不能不交这个银钱!”
宋阔说道:“知道了!”然后在怀里摸了摸,掏了七分银子,说道:“明儿让石头去交于先生。”
等到自己做了典史,安稳过个几年,再把石头给弄进公门,那小日子,一定红红火火。
隔壁的张孔目也回来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宋阔有些不屑。
那姓张的平日里瞧见自己,鼻孔都要朝天了。宋阔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可日子不还是人过的?他姓张的假清高罢了,还不是在翰林院做了个孔目,比自己还不如,只是沾了文人的臭毛病。
浑家在边上说道:“听石头说,先生最近可又夸隔壁的小智了。”
宋阔不屑地说道:“还真能考中生员?”他心里泛酸,对于功名一事,他最有体会,考了许久,才得了一个童生。
借着童生的资格,他才进了县衙做事,但从此也就与功名无缘了——连带着儿子也考不了了。
浑家倒没挑他这个,在妇人眼中,日子过得好了,才是正经。
自打做了胥吏,自己家的肉都吃得比隔壁多了。
又过了几日,卢顺之终于查到了贡院被烧就在江宁县的杂役进入之后,离开之前。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不敢下结论了。
现在处处透着诡异,保不齐就是有人让他往江宁县去联想,故意把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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