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所以这么多年,每当谢无猗感到烦躁时,她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移到上面,像是在隔空吸取源源不断的安慰。
华漪是个刀头舔血的杀手,怎么就甘愿委身于谢宗义这么个软弱的男人?若她泉下得知女儿是死于她丈夫的忽视苛待,心中该作何感想?
她的杀孽,难道就非要由谢九娘来还吗?
谢九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啊!
“再后来,老爷娶了你娘,你娘不想把他卷进江湖纷争,才远离了家乡。”
谢无猗点点头,凌波谷是她们姐妹二人的家,可无论是堕入黑暗还是想往自由,她们自故土逃遁,也终究逃不出血脉的安排。
花弥在生下谢无猗后病逝,华漪也没能幸免。
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重见天日,谢无猗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命运的枷锁牢牢羁绊住上一代,而现在,谢九娘也已经死了。
她紧紧攥住左臂,声音艰涩,“所以……我娘的名字是假的。”
“是老爷取的。”花飞渡的语调略有波动,“当时他们两人同行,老爷指花为姓,以弥为名,希望能弥补她失去至亲的伤痕。而我不愿离开你娘,便也从了这个姓。”
谢无猗想了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华漪是杀手细作,难道她是故意接近谢宗义的吗?十几年前,谢宗义不过是一个平平小官,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挖掘的秘密能让那个神秘组织盯上?还是说他们另有图谋,谢宗义只是棋盘上一颗很小的棋子?
她不禁追问:“花娘,那个组织叫什么?他们的人还在大俞吗?”
花飞渡目光闪烁了几下,她起身剪了烛花,房间里顿时明亮许多。在这和暖微醺的光亮里,花飞渡认真地看向谢无猗。
“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华漪也已经死了,他们的能量微不足道。”花飞渡双手扶上谢无猗的肩膀,把她僵硬紧绷的右手拉下来,“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乱子呢?”
花飞渡的话在理。不谈对军粮押运案的处置,大俞皇帝强硬果毅,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君主,断不会容忍这种组织兴风作浪。
谢无猗看了看紧握住自己的那双粗糙的手,肿胀变形的关节,密密麻麻的老茧和伤痕,无不令她心下升起没来由的恐慌。
可花飞渡不想说,谢无猗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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