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始至终奉若神明。”
薛明师不再管皇帝脸色,径自道:“不对,臣说得不妥。韩襄城对您岂止奉若神明,分明是求之不得,辗转反复,寤寐思服。他还以为旁人看不到,那时候我和他不和,反而死盯着他。您也是,陛下圣明烛照,明察秋毫,想必心中有数,只是无意回应。臣如今回顾,在韩襄城眼里,您真合七个字,‘任是无情也动人’。”
他字字诛心,皇帝神色竟仍是淡然,仿佛薛明师只在与他谈天。
薛明师自嘲道:“后来韩襄城要娶我姐,我说了除非我死,还有那么多人来做说客,劝我什么‘且放眼,勿因私怨误令姐终身幸福’。我姐这么好,值得一个视她如天人的男人,韩襄城,他那袖子断了一半,哪怕又接回去了,他怎么配?”
皇帝道:“还有什么,不如一并说了。”
他那口气淡得像白水,薛明师几乎在桌沿留下指印。
薛明师深深望他一眼,不再多言。
多说何益,傅妙应终究是嫁了韩襄城。韩襄城却死了。
之前与西楚对峙的是薛明师部,西楚连连溃败,薛明师欲追击,却被下令调回休整,与韩襄城部交接。
韩襄城奉命偏师远袭,为西楚军诱入包围。西楚敬他英勇,数日后,特遣使送还尸身。
唯有薛明师认定,靖王是知道的。他早料到西楚设伏,却派人自投罗网。薛明师那时不知他为何这么做,也不想知道为何,他去质问靖王,是否出于私心。靖王答是,薛明师即转身离去。由此后到靖王回京前,他与靖王间再未有过除军务外的只言片语。
待到靖王回京,他成为军中主将后,薛明师才懂得。那时太宗病重,与靖王兄弟间猜忌渐明,靖王留敌自保罢了。那时靖王的着眼点已不是军,而是政。薛明师初由太宗赏识,许他少年从军,又得靖王看重,留他做继任主将,是太宗与靖王相互妥协的结果。数年前便已定下是他,靖王自不会让他背一场误中西楚埋伏的惨烈败绩。韩襄城替他作了弃子。
薛明师至今想起,不能释然。他猛地站起,忽地身后有破空之声。
有人行刺。
程哲口中那个十年一度,生死劫难一下子闪现在他脑中。
“——护驾!”
薛明师抬眼向暗器方位,见一个宫女面露惊愕绝望,是对着他。他低头便见自己腰上鲜红扩开,想来是那宫女本是瞄准皇帝心口,他偏在这当口起身要走,白白挡了一记。此刻伤口血流不止,而皇帝已被侍卫包围。他心中竟蓦地一安,深吸口气,竟是剧痛难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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