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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想起很久以前他看过的那幅不会动的画像。那画现在就锁在书房的抽屉里,但是他不会去拿了。画中斐克达坐着,埃文罗齐尔站在妹妹后面,手放在她肩膀上。他看起来很拘谨,仿佛是被迫穿上正式的衣服被摁到了那里似的。西奥多记得他和年龄极不匹配的紧锁的眉头和并不舒展的体态,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卡佩拉姑姑的爱人吗?他们看起来明明一点都不配。西奥多忽然觉得有些不甘,他以为像卡佩拉姑姑这样的女人会爱上一个看起来阳光一点的男人。
罢了,追究那些陈年旧事毫无意义。
“我们走吧。”斐克达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她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不适配于此时此刻的决绝。西奥多又想起了那幅画像,斐克达在画中的眼睛比现在美得多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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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关上书房的门时,卡佩拉姑姑又开始唱起了《盲猪》。这首歌本应让听者感伤,卡佩拉姑姑却唱得无比欢乐又气势十足,仿佛是一首送别的战歌。
西奥多这时才意识到,他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或者是再也不能回家了。等他再回来时,他的灵魂将不再完整。真是讽刺,卡佩拉姑姑是被那个人害死的,在她去世十余年后的今天,西奥多还是得去做那个人的奴隶。
“请宽恕我。”西奥多喃喃道。他其实没什么可原谅的,他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难过。西奥多总是令人失望——不管是父亲、斐克达还是李素。现在卡佩拉姑姑也要失望了;如果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能看见,她大约也会失望至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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