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王孙:“过得不错?”
温雅臣懒洋洋地答:“还成。”既不说高兴也不说难过,绣着重重花纹的衣袖下,指间硕大的鸡血石戒指幽幽不定闪着红光,连带他泛着水光的眼角也被晕上淡淡一抹赤色。
顾明举嚼着草席上扯下的枯草闲闲发问:“近来有什么热闹?”每次温雅臣来,能聊的无非是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家国大事什么的,温少不懂,问他还不如问门口那个老狱卒。
“没什么有意思的,刚过完年,圣上龙心大悦,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前两天飞天赌坊那条街着了火,烧了整整一夜,听说还死了人。哦,对了,南边来了个新戏班挺有意思。”喝茶听戏斗狗打猎,纨绔子弟的花样来来去去就是这些,“难得有新戏班进城,人人都去看热闹。”
温雅臣敛下双眸,正望见他下巴上青黑色的胡渣,昔年惊艳京华的顾探花如今全然一副胡子拉碴的落拓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半点风流肆意的精绝雅致?这是因为时光不留情,抑或世道沧桑催人老?想起前些日子在大殿外见到的严凤楼,升官后的严大人瘦得比从前更骇人,形销骨立的样子,远远被百官排挤在外,背脊纵然挺拔如松,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孤绝,仿佛风再稍大些,这副铮铮铁骨就要被错落不停的雨点打得粉碎。那么精明干练的两个人都被消磨成这样,有些事,真的一点都碰不得,醉生梦死总好过生不如死。
不知不觉,一片死寂。远远地,曲折幽暗的高墙后依稀传出几声风声,兀然长长一声尖啼刮进耳中,凄厉入骨。顾明举端然不动,温雅臣却止不住浑身一颤。
佯作不在意他眼中的动摇,顾明举叼着枯草兴味盎然:“新戏班?”
“嗯。”握紧双拳强自镇定心神,温雅臣咬牙克制着心底的恐惧,“是个坤戏班,连小生都由女子装扮,戏也是新的,没见过。”
依稀是出才子佳人戏,才高八斗的富家公子与倾国倾城的小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后花园私定终身。原以为两情相悦可成双,谁曾想公子家中另有一位兄长,兄长同样青睐小姐。公子父母早逝,种种皆由兄长定夺。兄长大权在握强横霸道,公子年幼孤苦柔弱无依。种种曲折过后,心上人无奈成了长嫂,公子悲痛欲绝又无可奈何,痛哭流涕誓言终身不娶,更找来无数面容肖似的女子,纳入后院,日夜醉生梦死……这戏班的戏也排得古怪,如说书一般,每日只演一折,每三日方再演下一回。
如今正演到兄长棒打鸳鸯,公子寻肖似之人醉酒寄情。那公子扮相俊美唱腔高亢,及至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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