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所有的话都消在了喉头。
空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久久的沉默之后,能言善辩的简之第一次觉得自己舌头打了个结,死活也解不开,末了只能盯着窗外浓厚的月色:「你或许可以选择像我一样,逃出来。」
程智斐的眼睛唰的睁开了,淡淡道:「我也这样的话,谁做你的后路?」
简之哑然。
是啊,如果程智斐也跟自己一样胡闹的话,自己……又会怎样呢?
自己或许根本撑不到那么好命的认识楚繁这个多金温柔老男人。
过了会,又听程智斐道:「逗你的啦,其实我当初才没你那么勇敢——我不敢没有家里的庇护,从小到大,学校里同学不敢欺负我,老师不敢指责我,都仅仅是因为我爷爷是高官,我爸爸还是高官,而我,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更是因为我妈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要一旦一点不好被抓到了,就会被无限放大再放大,然后社会舆论矛头或许都会指向我妈妈那个弱女子……我不忍……」话还未说完,就见简之冷哼了声,微抬起下巴来,眼睛斜睨着程智斐的方向:「你个龟孙该不是来为夏清航做说客的吧?」
程智斐一下子有些急了,想要起身又因腿被固定动弹不得,硬生生涨红了脸:「简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成,别说了,我想睡觉了。」简之翻了个身,背对着程智斐。
他当然知道程智斐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然当初程智斐不会偷藏自己在他家。
对的,是偷藏。
更何况,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该知道这时候应该先跟自己聊一阵兔子,把自己的心软化了,然后趁其不备的时候来上重重一击,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情商不够的人,如何当得了说客?
心下这么想着,才觉着有两年未见程智斐了,自己这两年都在外奔波,也没好好看他几眼。便打算回头问问兔子的情况,顺道仔细看看他如今的模样。
还未及回身,便听程智斐那边传来挠了挠头皮的声音:「哎,简之,夏清航他前不久住院了,腿部手术,不过好像没事。」
简之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有口气没顺的上来,一定是刚才想说的话未来得及说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然后,他在心底暗骂了句,其实有时候太过直白真诚,也不比一个太有情商的说客那重重一击来的有多好招架。
「兔子怎样了?」简之觉得更得把这个话题搬出来,赶快消磨一下刚才那个话题的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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