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成了罪。这一
切都好象是个噩梦是个陷阱是个荒唐,怎么就把自己俘住了呢?就这么屈服吗?
承认自己通敌卖国的可耻罪行吗?一遍遍挨打一晚晚挨冻痛到满嘴血花冷到手脚
冻伤就可以认罪了吗?“你不认就行了吗?这是皇上亲判的死罪,你死罪难逃!”
就算是他判的又怎样?自己是无罪的,没有背叛国家没有陷害忠良没有说出那人
想听的话而已!忠言逆耳,没好下场就没好下场,他已是存心害他。
回想朝堂一切,终于悟出来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四年前,四年前,他粗心地把自己逼进了不忠不义的死地,他粗心地低估了
那人的高高在上,他粗心地在吐出那口烈酒后反被灌了整壶,他怎么不明白做一
个君主的玩具就不能拿自己脑袋开玩笑?他怎么想得起来用那不中用的缓兵之计!
什么一年即回,他是看准那人不到一年就把他忘记干净才轻易许下什么一年。
但忘是忘了,看到的时候,还是恼怒了。
刘彻,当然认得,除了君主,还有另一层违背伦常的意义。
人生,除了相爱,应该还有更值得追求的东西,更不同寻常、更永恒、更有
意义的,他已经找到这种东西,必须在有生之年完成,这是心愿,更是理想。
汉武帝,除了史书上的墨迹,对自己而言,这个人,并不比其他东西更特殊
一些。
四年前,他还年轻。圣上再赴泰山祭祖,那个夏天,长安城的风刮得和煦,
缺少主人的王宫更寂寞,除了整理和考证史料,他最大的娱乐就是在夏天的长安
街上逛一狂,看八街九陌上杨柳树垂下绿髫,红衣小娃娃吹着兜兜转的风车,大
宛的名马高高扬起黑蹄子,烤肉的香气弥漫进人心里,任一个名工巧匠画下来都
委屈这生动画面,千百年后的人们再也无法见到今天的画面。东西九市一天是怎
么也走不完的,多半出门的时候,看看天色尚早,最先逛的还是酒市,男人总不
能去挤姑娘买衣服的绣坊,酒市里总是人山人海,两耳的青铜器里粮食酿出的翠
绿新酒,能醉死人——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到的同僚多半失意,不能跟随圣
上祭祀祖先,这对选不上的人来说是多大的失意,就像后宫选妃子也要被涮下一
批平庸;偶而能碰上几个认识的想好好喝杯,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仕途的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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