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面听怀风讲解一面在脑中揣测渤耶行军途径,顷刻间已成竹在胸,淡淡吐出两个字来,「伏击。」
怀风眼睛眨几眨,嘴角微微翘起,「在哪里埋伏?」
「野狼坡。」
雍祁钧犹自合眼不语,犹如老僧入定,怀舟却知父亲必在留神倾听,少不得将自己推算和盘托出。
「哀牢关山势陡峭,绵延数百里,左近二十里内可通往北燕境内的道路不过两条,皆为我军修筑关卡把守,渤耶人少,我若是率军之人,必舍不得浪费兵力攻打守军,平白损伤人手,最便捷之道乃是绕过守军侵入,抢完便跑。西南方的野狼坡虽高些,但坡势极缓,尽可策马通行,据此不过三十里,乃是除关卡外最近的通道,离渤耶现下藏匿的松林也仅二十余里,五千人策马疾驰,一炷香功夫便可抵达,翻过山坡后折而向东十余里,便是几个人烟稠密的村镇。敌人定于子时进攻,定是想于寅时前打道回府,届时天尚未亮,遭抢的百姓即便前来求援,我军兵士尚未起床,待整顿好人马前去,渤耶人马亦早去的远了。」
怀风听完,双眼闪闪发亮,雀跃拍掌,「这才叫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那野狼坡两侧布满松林、山岩,地势又稍高些,正将一段坡道夹在当中,咱们埋伏六千人马,足可击退渤耶。」
「六千不够,八千才行。」怀舟摇头,斩钉截铁道:「六千人伏于野狼坡,另率两千人自这里出关,绕到关外西北方向的那片苇荡,那是渤耶退回部落领地的必经之地。渤耶一族极重复仇,若不能在此截杀殆尽,徒留后患。」
杀伐决断间凛冽森然,只听得怀风陡然打个寒颤。
不知何时,雍祁钧已睁开双眼,看向长子的眼神中蕴含激赏,却夹杂着更多担忧。
默认了迎敌之策,雍祁钧取出兵符,「怀风,去点八千人马,让陈英给你们当副将。」
待怀风出去,雍祁钧默然凝视长子,良久无声。
怀舟安然稳坐,鼻观眼眼观心,竟是于父亲目光中这份沉滞凝重毫不介意,一派闲适。
好半晌,雍祁钧低低一叹,「在外这许多年,过得可还好吗?」
初入神兵谷,怀舟曾异样期盼父亲关爱,然雍祁钧十多年不闻不问,这份心思也就淡了,如水中望月,明知求不得,索性望也不望,今日乍然间被塞颗月亮进手,不觉欣喜,倒觉说不出的别扭,怔了怔道:「还好,师父师兄都极照顾我。」
雍祁钧点头又摇头,「你师父待你自然是好的,只是再好,毕竟不比家里。虽说你母亲犯下大错,你却还是个孩子,与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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